陆照阳笑着捏捏他,继续道:“因我与他的故旧关系,阳城对我多有忌惮,而当年一事,自有太后的手笔在内,她更是巴不得我死了,若说这世间谁最维护太后,必是她这做女儿的了,说一句太后的坏话,裙子比太后的鲜亮,又或是朝堂谁又刚正不阿叫太后交出实权,她能不顾任何人的身份脸面,当众羞辱,差人拳打脚踢都已是常事了,就有位夫人曾无意冒犯了太后,说及其歌女出身,太后自是不用发威,自有阳城替她解决了,那夫人不但受辱,还逼的夫家将其休弃,最后也不知是回了娘家还是青灯古佛了伴一生。”
“那……那岂不是更危险了……”阿雪听得面色苍白,他心想的公主必是天下极尊贵的佳人,性子也是如真娘或是东娘子那般的温婉平和,是有一番气度与常人不同。
可这阳城长公主却是面也未见,更像是个阴毒狠厉的罗刹女鬼,是向人索命来的。
陆照阳见他僵白面孔,一时悔了,不该嘴快与他说起了阳城那些事。
“不怕不怕。不说她了。”
阿雪一听急得哭出来,很是气,告诉他:“那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你躲起来呀!你的脸往外一晃,别说是不认识的人了,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你来了,万一把你抓了,什么也不说,她就私底下将你砍了……”
“怎么会,几个人能拿得住我?”
“怎么不会?”阿雪一甩他手,瞪眼:“一个公主出行身边必是一群的人伺候保护,你有几只手几只脚可以敌得过他们啊!到时还不是束手就擒!”
“阿雪。”陆照阳轻叫他一声,“冷静些。你这像什么了?”
阿雪抿唇,静了会,自知过了,可还是淌泪,陆照阳也不知要如何说,阳城来了,往大了说确实严重,但倘若太过惊弓之鸟,显出那反常模样才更是打眼,很容易辨认出来,不若仔细小心些,还与平常一般。
可是阿雪不懂,在他心里这阳城长公主分明就是颗煞星,是专门要来夺去陆照阳生命的人,不得不防,若是可以,他陆照阳应当立即远走高飞,只有走了才不会让阳城长公主发现。
但显然他知道陆照阳不是这般想的,不慌不忙,甚至一点也不为这事慌心,但是真娘都亲自送消息了,怎么又能轻描淡写地过了?
阿雪捂着脸,脑袋要涨了,他觉得脸上热得厉害,无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