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羡闲下来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药琅正坐在他屋子前的台阶上,像是在等他。
瞧见药琅,阿羡眼神不安的闪烁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药琅近两日似乎总喜欢往他这儿跑呢?
阿羡的语态,无形中似乎多了丝丝疏离。
药琅抿着唇,清澈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还有感激,望着阿羡,他只是说了一句,“多谢……”
然后,在阿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药琅便起身离开了。
瞧着药琅的背影,阿羡一时间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
之后的两天,在乾帝的圣旨之下,曹勇和林付两人,皆被带到霍家军中行刑,让霍家军上上下下都亲眼看着,如此,便算是给了死去的霍将军一个交代,告慰霍将军的在天之灵。
同时,此事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半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十月底,围猎祭祖便是在这十月底的时候。
围猎祭祖,是一年一度的大事,除去年节之外,十月围猎应该是最为热闹的时候了,甚至比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要欢庆。
每逢十月围猎之时,满朝臣子皆可参加,并且可以带家眷一同参加。
这个时候,也可以说是展示身份地位的时候到了。
天凤历来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所以天凤的女子,亦有精通于骑射的,女子也可上场狩猎。
不过这么盛大隆重的场合下,女眷们只负责貌美如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展示出自己最大的美,博得一些王公贵胄们的青睐,至于狩猎,那是男人们的事儿。
说白了,在这围猎盛典的三天里,便是女人们争奇斗艳的最佳时候。
十月围猎,以乾帝为首,以西郊皇林九龙山为场地,围猎的时间为三天,最后猎得的猎物,再用来祭祖,祭奉先祖帝庙。
九龙山修建了行宫,每年狩猎之时,乾帝乃至来参加狩猎的所有人,都会在九龙山住上三天。
待祭祖结束之后,方才返回京师。
围猎的前一日,宫里便派人来了侯府。
说是传陛下的话,让裴卿卿进宫,明日同陛下一道去九龙山狩猎。
要知道,乾帝要裴卿卿与他一道去,里面的含义已是不言而喻。
裴卿卿自然是拒绝的,最后无奈之下,裴卿卿只能晕倒在白子墨怀里。
然后乾帝派来的人,就被白子墨一句,“本候的夫人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进宫了,劳烦公公转告陛下,陛下的好意,本候代夫人心领了,本候还要照顾夫人,就不送公公了。”
就给打发了。
说完就把裴卿卿抱回了房。
愣是把前来传话的公公给唬的一愣一愣的,他自然没胆子追去侯爷的内院啊,就只能着吗眼睁睁的看着侯爷把裴卿卿抱走了。
于是便只得作罢,哀哉哀哉的回宫去向陛下交差。
走在回房的路上,裴卿卿舒舒服服的被白子墨抱在怀里,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夫人不是说换个招式的麽?”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头顶,知道她是装晕,男人也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裴卿卿哪会听不懂男人的意思啊,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嘴角,“这不是事急从权嘛,那个时候,我也想不到要装别的病呀。”
晕倒不是最方便的病嘛,省事,简单,最重要的,还是方便。
两眼一闭,就晕过去了。
男人低笑一声,还事急从权呢,不过,“夫人这么躲避下去也不是办法,陛下早有言,会在围猎祭祖之时,让夫人认祖归宗…”
说到最后,男人抱着她停下了脚步,温润的眉眼间露出显而易见的愁容。
躲得了初一,到底还是躲不过十五啊。
围猎祭祖是躲不掉的,乾帝都派人来侯府传她进宫去。
若说心里毫无波澜,是假的,可裴卿卿却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该怎么做才好?
但她,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她和白子墨,嘴角上扬,咧开一个笑容,“侯爷你忘了,出嫁从夫,咱们侯府的先祖,才是我的祖宗不是嘛?”
这话,说的半开玩笑半认真。
出嫁从夫,嫁给白子墨,她头上便冠着白子墨的姓氏不是吗?
什么认祖归宗,她不在乎。
可,话虽如此,但白子墨和裴卿卿心里又岂会不明白,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回的围猎祭祖,怕是躲不掉。
除非乾帝改变主意,否则谁也改变不了这回的认祖归宗。
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身为人臣,即便是侯府,也躲不掉乾帝那座最大的屋顶。
但看这架势,乾帝怕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所以,这事儿逃不掉。
但,那又如何,逃得掉也好,逃不掉也罢,就算真被乾帝逼得认祖归宗,也不是表面上的一个形式而已,她并不在乎。
白子墨似乎明白她是怎么想的,抱着她又重新迈开了步伐。
只是,话虽如此,但裴卿卿的脸色,还是有着淡淡的忧虑,“夫君,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想问什么?”男人脚步不停道。
“若…我最后还是与乾帝认祖归宗,你可会介意?”虽然他说过,不管她是谁,都是他的夫人。
可不知为何,裴卿卿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若她最后真的避免不了和乾帝认祖归宗,白子墨,可会介意?
问出这话时,裴卿卿便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