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角动行人,喧喧行人起。
笳悲马嘶乱,争渡黄河水。
日暮沙漠陲,战声烟尘里。
尽系名王颈,归来报天子。
从军行·吹角动行人
唐代:王维
——我是分割线——
刚刚徒手背包随船登陆淮南境内的辅卒王敦儿,也在好奇的看着这江北的风物;同事感受着空气当中新翻泥土和焚烧稻秸之后特有的草木灰气。这显然是之前已经登案的建生军序列之下,武装屯垦团正在抢种下第一批瓜菜和豆类等短生快长作物的结果。
相比他的家乡江东浙东路杭州天目山下,平坦无垠而又水乡河网密布的大片原野;所代表鱼米之乡的温柔婉约气质。这里则是)。
在这里也他们没有机会吃到身上的干粮,而又好好品尝了一番当地粮台所提供的鸭油炒饭,和加了许多姜蒜、粉丝的鸭血羹汤。虽然他之前未尝没有烤过野外偷偷打的鸭子,但这种大火重味手艺炮制后前所未有的鲜味,却让王墩儿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了下去才是呢。
而后他们按照相应的编组,领到了配给的器械,锹、镐、锄、铲、锯、斧等常用物件,以及他们所期待已久的武装:一件镶铁护心的皮胸甲,一柄脱漆的三尺横刀和一副翻新过的木单弩。这也是经过初步操性训练的一类辅卒才能拥有的装备。
因此,相比需要操使这些工具的日常光景,王墩儿上了祠堂的墙头中气十足大声道:
“我叫王秋,大王的王,秋天的秋;正任军阶十五等,添为旅帅衔,从属粮院衙门调遣巡守粮道及乡间不法之情。”
“而今奉紧急调遣丙子三五八号,尔等皆暂归我麾下听事;随我前往乡里处置新进突发事件,及其后续的一应权益之便。。”
“遵命。。”
随着众人齐声叫喊起来的王墩儿,也不禁将心中的坎坷不安变成了某种兴奋之意。因为,这也是他们这些辅卒独自成建制作战的第一次机会。这也意味着单独计算的军功和记录,对于他们日后就地转为正卒序列,或是补充进相应驻队营的优先权。
然后,王墩儿就听见上头那位带队旅帅又开口道:
“其中有参加和协从过地方肃清工作的,各自出列。。”
他不由闻声精神一振,心道自己在江东给太平军的探哨和先头,带路的过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也作为本土积极分子也参过对于地方乡里的清算和整顿。连忙就和其他二十多人一起站到了队列前头来。然后,那名王旅帅又道:
“你们之中公认脚程快指认,再上前一步!”
这一下,就只有王墩儿和另外六名辅卒相继站了出来。王旅帅不由打量了一番,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便是本队先发的前哨了,立马配齐甲械、装具,再带上两匹驮马,就此先行进发!。。。”
随后王墩儿身上的皮铁护胸,就就换成了一件遮蔽到肩周的锁子背心和一圈皮边泡钉的蔽膝,而相对粗重的木单弩也被换成了轻巧多的带匣连弩,除了横刀之外有多了一面可以背负在后,也可以齐肘握持的小圆牌。原本沾满泥泞的小口毛边鞋,也被换成了硬皮面镶铁底的短筒快靴。
然后,他们就这么在一名全身铁鳞披挂和小笠盔的正卒领头之下,牵着满载军需物用的驮马,沿着路边设立的标记指引而一路想着目标乡里疾行而去。然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那名带领正卒突然重重挥手,让他们从有些麻木的惯性当中相继停顿下来,又在不怎么平整的路边挤成一团。
然后就见前方路口处树荫下角落里突然站起来一个穿着青灰色袍服的身影,而有些殷切的向着他们奔走而来,还大声招呼着:
“天补平均,你们可算是来了啊。。”
“再造太平,可是驻队的兄弟当下?”
领头正卒不由眉头稍稍一松,随机垂下手中横刀道:
“正是如此。。啊”
对方不由楞下了下连忙道:
“不晓得来了多少人,。。还是赶紧让我带你们过去吧!。。。庄子可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们过来了啊!”
对方念念叨叨的走了过来,却是一个皱纹有些多的中年汉子;只是没有披甲只配了横刀,这一身太平军制式袍衫也有些皱巴巴的不上相。却让见惯了那些正卒们一丝不苟做派的王墩儿看得有些皱眉,却还是忍不住抢身上前问道:
“敢问兄弟是何方人士,口音听得有些耳熟啊?”
“自当是本乡本土的,还是多亏了大都督的恩德啊?”
对方连忙回答道:
“拿下。。奸细。。”
然而下一刻,在旁的领队正卒确实不禁脸色一变,突然抽刀挥砍而下怒喝道:因为众所周知的道理,太平军的制度下为了避嫌和横生争议,对于“三支队”主要成员和驻队联络的人选,都是采取异地分派的原则。
随后,这名躲过砍杀而没命想着路边窜走的假冒驻队联络员,就已然被仓促间齐齐端举起来的连弩,给从背后射翻在地又滚落进了路边的土沟里。然而在火速搜查了这具尸体之后,领队正卒也不由脸色凝重的对对王墩儿交代道:
“吧驮马上的东西都卸下,你骑回去报信;就说镇内事情有变,贼人安排了想要误导后援,怕是还有更多埋伏的嫌疑。。。”
而在天色将近发白的湖口镇内,满脸已经被烟灰熏染成漆黑一片的于九郎,也捉刀持弩蹲守在房屋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