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亲随现在营门外,用手推了推拒马组成的营门,发现自己推不动,只能扯着脖子冲着里面大喊。
喊了十好几声,感觉自己嗓子都哑了的亲随中午看到了小跑过来的人。
“终于出来了,快给我开门!快点!”
来人认出了他是楼班身边的亲随,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是绝对是自己人肯定没错的。
往回跑了几步,冲着营里大声招呼过来一些人合计将营门口的拒马等物搬来。
亲随走进了营门,先问那些赶过来的乌桓人“大白天的你们把拒马拉出来干嘛,还有你们的守卫呢?”
来人就知道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的那亲随连连摇头,“张主簿何在?带我去寻他!”
“啊,您来找张大哥啊,他就在后面,您跟我来。”有一人赶紧说话,带着亲随去后营寻找张琛。
亲随跟在后面嘴里嘟囔着“张大哥,这厮好快的手段啊。”
“您刚刚说什么?”领路的听到了后面有声音却没听清,扭过头问亲随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这才来一晚上,关系就如此之好了?”
“嘿嘿,张大哥这人实诚,大气,咱们弟兄都特别敬佩他!”
“都?”
“对啊,现在咱们营里,最敬佩的就是张大哥了。”
亲随还想再问几句,结果就听到了不远处的喧闹声。
“他们在干什么?”亲随看着那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群,脑子有些发懵。
“那是在跟着张大哥学本事!”领路的说这些的时候颇有些兴奋。
亲随彻底的蒙了,他实在是听不懂这个家伙再说什么,只能赶紧走两步,自己看看这个营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有走进最里面,就听见了猛地爆发出一阵阵大喝声,“大,大,大,大,大”离这么近称得上震耳欲聋,亲随捂着自己的耳朵,往里面挤进去,刚刚露出一个脑袋,就看到昨天才到来的张琛,大冷天里光着膀子,披散着头发,一脚踩着桌案,手里摇晃着一个杯子,亲随仔细的看了一眼,不对,那是个筛盅!桌子上还写着两个偌大的字“大”“小”,其中“大”的上面放满了铜钱,而那个“小”的里面只是放了一个玉佩,一看就是十分的名贵。
“这...这是在聚赌?”亲随嘴已经感觉有些不利索了,他是真没看懂这个家伙在干什么,或者说这群家伙干什么,辎重营里成天闹出动静不说,新来的樊泽就是一酒鬼,刚来第一天就聚众饮酒,结果这个张琛看着文文弱弱的一副读书人的样子,结果居然聚众赌博,这...这回来的这些汉人....咋就感觉这么亲切呢?
张琛打开筛盅,“一二三小”,张琛喝了一声,然后伸手将自己的玉佩拿回来,至于剩下的铜钱却是一分不动,“当初说好了的咱们自己营中的弟兄,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我的,把自己的钱都拿回去吧,至于这几个外营兄弟带来的钱嘛....收下一半你们分了,剩下的就当小弟给诸位兄弟的见面礼。”
这时候亲随才发现,这里远远不止四百人,竟还有百余人是外来之人。而此时张琛扭过头,终于看到了他这个原来的亲随,和善的对他一笑,“这位兄弟也是想来赌两把?”
“额,不是,楼班将军让我前来,询问大人些事情。”亲随尴尬的笑笑,旁人听他说完不自觉的离他远了些,让他身边一下子就空出一块地方。
张琛看着这情形,却是丝毫不感觉尴尬,伸手从桌子上捞了一把铜钱塞到亲随的手中,“刚刚兄弟陪我一起耍了一把,为我带了好运气才赢了这把,这是兄弟应得的,想问什么,走咱们营地里说。”
说完拉着亲随就奔着营帐而去,至于亲随好几次都想把手中的钱还回去,但是努力了好多次,最后还是没有把手伸出去,最后默默的将铜钱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后面的士卒们看到这一幕,也都长出一口气,等他们远去之后才扑向了桌子上的铜钱,瓜分了起来,而那些外营来的也将自己的铜钱收回去一半,脸上却是不见羞恼。
营帐之中,张琛将亲随摁到主座上,自己陪座下手,弄的亲随是坐立不安,一直在不停的扭动。
“小将军来这是楼班将军想要知道什么,请尽管问询,张某绝对知无不言。” “当不得,当不得张大人这么说,楼班将军是想让小人过来问问张大人可对那牛将军是否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怎么?那莽汉又惹出什么乱子不成?”
“大人有所不知,今天一大早,辎重营中将三十多人送到了医馆,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断手断脚,好不凄惨。”
“哎,这莽汉端的无理,实在是抱歉,莽汉不懂礼数,让楼班将军见笑了,我在这替他道歉。”说着张琛就长鞠一躬,吓得亲随赶紧起身将他扶住。
“当不得啊,伤的都是鲜卑人,楼班将军心中其实甚是高兴,甚是高兴啊。”亲随急忙说道,说完之后却是又有些后悔,自己说错了话,有些话不能和汉人说。
张琛却是和没有听到一样, 不再说这方面,也让亲随放下心来。“请小将军转告楼班将军,牛魁英这个莽夫在王府中就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小时候天天的逗狗撵鸡,长大了每日就是打架斗殴,成天惹祸,丕世子没少给他擦屁股,这不是受不了了才把他扔到幽州这苦寒之地来。”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