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能让你都感觉好玩?”
“知道不死人么?”
“什么人?”
“不死人,就是怎么杀都杀不死的人。”
“还有这种人?”
“有,据说他们的心都长在右边。”张世平咧开嘴一笑。
两人赶紧追上大部队往回走,等他们都走远之后,马场的尸体中伸出一只沾满了血污的大手,干瘪而又狰狞,支撑着一个一身鲜血的老匈奴爬了起来,“张世平,呵呵呵呵。”冷笑声在这个充满了死寂和尸体的地方无比的恐怖。
夜晚来临之前,樊泽在一堆篝火旁靠着一只羔羊,旁边放着的还有从张世平家走之前灌得好酒,看羊肉已经烤的差不多了,用短刀割下一块尝了尝,“恩,还不错,手艺没落下,想不想尝尝?”
张世平在旁边喝着自家的酒水,看着一脸满足的樊泽,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
“你总是这样不吃不喝,会垮掉的。”
张世平皱着眉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酒囊,“我一直在喝酒啊。”
“可是你总是不吃东西也不好啊。”樊泽继续吃着羊肉,对张世平这种行为表示着不认可。
张世平想了想,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干粮饼子,放在火上烤了烤,“我只是不想吃你做的东西。”
“别胡说,我做的难道不好么,不信你尝尝。”樊泽说这话,用短刀撕下来一大块肉然后递了过去。
张世平看着还有血丝...不对,还滴答着鲜血的肉块,严词拒绝了樊泽的好意。
樊泽讪讪的收回来手,继续靠着羊肉。
“明天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了。”张世平喝着酒吃着干粮突然开口说道,听得樊泽在旁边一愣。
“你想要去哪儿?”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这家伙的博闻强识,让樊泽很喜欢,而且张世平这个人性子很好,很少能有人和他处的这么好的。
“利息收完了,该去干点别的了。”
“你干什么了?”樊泽看着一副神神叨叨的张世平,“你可别被刺激的疯了啊,出卖你的家伙已经死了,你要冷静啊。”
张世平笑笑,不再搭理碎嘴子樊泽,闷头喝酒,嘴里还嘀咕着小曲,是一种樊泽没有听过的曲子,不是诗经里的任何一首,应该是乡间的小调。
樊泽安静的听着张世平在哼着歌谣,慢慢的躺在地上,吹着风,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天色大亮,樊泽才坐起身来,他已经在帐篷里了,至于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已经想不起来了,摇晃一下脑袋发现没有一丁点醉酒之后的疼痛,穿好鞋子,走出了营帐。
外面乌桓人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转桑乾县了,算算时间,带着这千余匹的精良战马,此行绝对不亏。
“老张呢?”樊泽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张世平,“这小子去哪儿了?”
“将军,张先生已经离开了。”库泽力走到樊泽身边,悄悄的说道。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他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玩意,这大草原的他要上哪儿去?”
“昨晚上他就走了,在您睡着之后。”
樊泽骂了两句娘,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赶紧收拾,一会儿咱们回家!”
“吼吼吼”乌桓人吼叫着怪声,加快了收拾行囊的速度,同时聚拢这缴获的战马。
樊泽一个人骑着马走到了营地外,看着这辽阔无边的大草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发呆,手里拿着一个很精美的玉珏。
两刻钟之后,乌桓人已经整合完毕,带着缴获和准备好的干粮清水,踏上了回家的归途,一路上平平安安,刚刚经历了动荡的草原,没有人愿意再轻易引发争端,汉军刚刚才展露了自己的獠牙,这个时候还敢扎刺的,也当不了一个部落的族长。
一行人走了足足十三天,花了之前将近两倍的时间,才从新回到渔阳郡。
樊泽看着熟悉的景色,不由的晃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发出一阵阵“咔咔”的声音,“兜兜转转咱们终于还是又回到这个地方了啊。”
库泽力看着努力装作有文化有情怀的樊泽,实在是忍不住打断了他,“将军,明明是你不认路,导致咱们只能原路返回,能不回到这么?不回来,你能找到回家的路?”
被打断了回忆的樊泽一脸的尴尬,“库泽力,你是不是不想喝到好酒了?”
“早知道您不单单喝醉了是一个话痨,平时也是一个碎嘴子,我说什么也不会跟您过来的。”库泽力想到这一路上樊泽的嘴就没有听过,和这个说和那个说,之前的时候,他好歹还克制一下自己,现在樊泽仿佛放开了自我的封印,那张大嘴,叭叭叭的就没有停下过,弄得最后实在是没人愿意搭理他了,愣是开始自言自语了,吓得库泽力好几次以为他打仗被伤到了脑子。
“你们都不是我的知己,不懂我的寂寞啊。”樊泽吧唧吧唧自己的嘴唇,无奈的说道。
“是,是,真不知道张先生当初是怎么忍了你那么长时间还和你有说有笑的。”库泽力看着一脸无趣表情的樊泽也闷闷的说道,不过听到了“张先生”这三个字,还在意犹未尽的樊泽也停下来说话,难得的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樊泽看了看远处,“前面就是那家伙之前住的村庄吧?”
“对,再有不远就是张先生之前住的地方了。”
“走,去看看,看看那家伙还有没有存酒留着,咱们没酒了。”说完这话,樊泽就当先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