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姐,要不你再睡一会吧,咱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那行,那我先眯一会儿,等要到了你再喊我。”
“得嘞!您就睡吧您!”
103国道上,一辆面包小车在风驰电掣般地从天津赶向首都机场。
昨天在天津采访忙碌了一天,赵萍又起大早随同天津电视台和球迷报的记者们共同赶赴京城,因为如果去迟了的话,恐怕就挤不进去了。
“也不知道孙志的腿伤好没好,杨小平他们长没长高...”赵萍一闭上眼,眼前就是两年前那一张张稚嫩地面庞。
作为足球周报的记者,赵萍对这些健力宝成员可谓熟得不能再熟。
这两年来,足球周报时不时地就“爆料”出一些健力宝队员在巴西的经历。欧楚良的温文尔雅,张晓瑞的自信满满,张燃的聪明机智,王闻华的机灵洒脱,李金禹的激情澎湃,李鉄的沉默寡言,每次在报纸上看到健力宝学员们的报导,球迷们无不看得津津有味,拍掌称绝。
虽然一些同行们利用郝委和杨小平的受伤作为抹黑健力宝的缘由,但实际上在这个民风质朴的年代,成两排,迎接健力宝“将士”们的归来。
“老刘,你说谁会第一个出来?”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欧楚良了,他可是健力宝的队长!”
“啧啧,说不定噢,万一是朱光护呢,他可是主教练。”
“你不能这么说啊,按你这么说,那还有可能是张健他们这些领队呢!”
移动楼梯已经对准舱门固定好,看着舱门从内拉开的一刹那,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然而第一个露面的,不是球员,不是教练,也不是领队,而是一个笑容可掬的空姐。
“唉!竟然是个空姐!”
“空姐怎么了?长得还挺漂亮的!”
人们在失望过后,继续伸着脖子,紧盯着登机口。
此时京城的气温已经达到了35度,人们的情绪也如同气温一样变得燥热。不少家长都下意识地往前挪动脚步,保安也在极力维持着秩序。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从舱门中露出头。看到飞机外的情景一愣,竟吓得站住了。
“od!这些 是迎接me的吗?”
“鲍勃,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赶快走吧。再不然的话,后面那帮穿着红衣服的少年就要把我们挤下去了!”另一名外国人再其身后催促着。
由于健力宝是从欧洲转机回来的,所以飞机上还有许多外国人以及回国的华人。
游客一个接一个的走出舱门走下飞机,人群中的家长们早已是望眼欲穿。
“孩子,我的孩子呢?”郝委的母亲焦急道。
终于,一个熟悉的小脑袋瓜从舱门里弹了出来。这名身着红杉红裤的白净少年刚走上台阶,便双眼一亮,大声挥着手喊道:“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小议,我的小议!”人群中,商议的母亲一边挥着手,一边跳着脚高声大呼。商父陪伴在商母身旁,虽没有过激的举动,但脸上也是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在商议之后,一个又一个身材高大,满是稚气的笑脸却又分明写着成熟的健力宝队员走出舱门,在下楼梯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扑向第二排亲人的怀抱。
时隔二十个月又重新回到父母的怀中,这些年轻的少年们禁不住流淌下两行热泪。
朱光护,刘志才,李辉等人也都缓缓走出飞机,在阔别祖国亲人六百个日夜的相思之苦终于化解。等待他们的是一束束鲜花,一张张笑脸。
大个子姜滔左手搂着妈妈的脖子,右手搂着爸爸的脖子,好长时间没有松手。面对着摄像机镜头,姜滔一直傻笑着,姜妈妈则一边笑,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
隋冬亮的见到父母后便把行李往地上一放,隋妈妈一直拉着儿子的手,左瞧瞧,又看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大海,你都长这么高啦,呜呜呜...”张涌海和商议在走的时候是全队个子最矮的两个队员,现在张涌海的母亲看着比孩子他爹还高半头的张涌海,也不禁热泪直流。
这时,小王的摄像机敏锐的捕捉到一个手持鲜花的小男孩。看着人群中一个朝他快步走来的少年,在父亲的催促和鼓励下,勇敢地走上前,双手把花举在胸前:“哥哥,欢迎回家!”
“诶!哥哥谢谢你!”李建一把把弟弟抱起,快步走到父母面前道:“爸,妈!”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再次让一对夫妇湿了眼眶。
“小朋友,你为什么送花给你的哥哥呀!”小王趁机问道。
“我哥哥是足球运动员,是英雄!”李建怀里的小男孩骄傲道。
朱光护没有家属迎接,但是李辉和刘志才的家人来了。
所以在李辉和刘志才忙着和亲人团聚时,记者们只好围住了面颊黝黑,有些消瘦的朱光护。
“...说实话,我真的非常激动。幸不辱命,我把孩子们都平平安安地带回来了。”
“...经过了这么久能重新踏上中国的土地,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除了离得远的几位家长,大部分孩子的亲人都来了。
而一些没有家长迎接的球员和工作人员,也都被记者和球迷们团团围住。
赵萍并没有像其它同行一样逮住一个就采访一个,她翘着脚,依旧盯着舱门口。
终于,在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身侧,他看到了一个同样一袭红杉的少年。他在出舱后对着身旁的空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