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绰终于知晓自己为什么会冷了。
这位桓二公子看似温润无害,却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明明一两个字就能回答的问题,他却非要扯那么多。
不仅从侧面回答了陛下的问题,还变相替萧小九诉了苦表了功。
天庆帝看向魏绰:“广陵王可听清楚了?小九并没有去过广陵郡,因此王府纵火案绝非她所为。”
“陛下……”广陵王不甘心道:“之前微臣用词的确不妥。但桓二公子与郡主在麒麟卫共事,仅凭他一个人的说辞并不足以证明郡主是无辜的。”
天庆帝的手再一次朝玉石镇纸那边伸去。
大魏皇室是积了多大的德才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文不成武不就,死皮赖脸的德行究竟是随了谁?!
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忍住了砸死魏绰的冲动。
“广陵王,你非要一口咬定是小九放的火?”
魏绰梗着脖子道:“微臣不敢。”
“你……”
“陛下,微臣有话想问王爷。”桓郁站了起来。
天庆帝抬了抬手,示意他有话尽管说。
桓郁点点头,侧过身子道:“王爷,请问您的府邸是那一日遭人纵火的?”
魏绰道:“端午前几日。”
桓郁追问:“具体是哪一日?”
“这个……应该是五月初二。”
话音刚落,桓郁和萧姵同时笑了起来。
“姐夫,这下我可算是清白了!”
天庆帝笑道:“还不赶紧把事情向广陵王说清楚,省得他着急。”
萧姵走到魏绰跟前:“五月初二恰是我们抵达弋阳郡的那一日,我们去过府衙,后来又去了茉花村。
王爷认为桓二公子不适合做人证,那弋阳郡守鲁大人以及府衙中其他官员,以及数十名衙役和捕快够不够?
还有茉花村的里正与数百村民加起来够不够?”
魏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萧小九、桓二!今日之辱他铭记在心,迟早必然要将这个面子找回来!
“广陵王?”天庆帝的语调上扬,斜眼看了过去。
“微臣错怪郡主了,明日日落之前一定将银票送到定国公府。”魏绰态度十分诚恳道。
当然,这样的诚恳在座没有人会相信。
天庆帝笑道:“这就对了,都是一家人,和睦最重要。”
萧姵心情好极了,直到离开了御书房,依旧笑得眉眼弯弯。
桓郁望着远去的魏绰一行人,温声道:“小九这么高兴,是因为发财,还是因为广陵王遭难?”
“都有吧……”萧姵偏过头看着他:“桓二哥,你说魏绰究竟是得罪什么人了?
不久前被人打断腿失了不少金银,如今又被人一把火将老巢给烧了,还被我讹了五万银子,哈哈……真是霉运当头……”
桓郁摇摇头:“这我如何得知?倒是你,明明可以自证,何必要与魏绰那样的人夹缠不清?”
萧姵不好意思地揪了揪衣角:“我没想与他夹缠不清,就是……就是只顾着逞口舌之快,一时间没想起来问他是哪日着的火。”
“你这孩子真是的……”
“喂!”萧姵不乐意了:“你也就比我大两岁而已,一口一个孩子,这都多少回了,我都懒得说你!”
桓郁忍俊不禁:“好了好了,算我一时失言,今后再不会了。”
不会才怪!
萧姵撇撇嘴,偏过头不想理他。
桓郁扯了扯她的衣袖:“这几日你关在家里做什么呢?阿际都念叨你好几回了。”
其实他很清楚萧姵打算做什么,只是不知道她具体会怎么做,所以想问一问。
只可惜萧姵暂时没有让旁人插手家事的打算。
并非不信任桓郁,而是不想把自家那些不堪的事情翻出来徒增烦恼。
她勉强笑了笑:“我这人就是不能闲,一闲下来就懒得动。
今日若非被疯狗咬了一口,我才不想动弹。
你呢,也没说好好休息几日,这么快就打算回去做队长了?”
桓郁道:“我和你一样也是不能闲,所以想去找点事情做。
我昨日本来想去找你的,又被阿际拉去做别的事。”
萧姵好奇道:“找我做甚?”
桓郁摸了摸鼻子:“你是不是忘了,赤都汗的那两匹马……”
萧姵吐了吐舌头。
她居然把那两匹心心念念好几年的骏马给忘得一干二净!
都怪她的那个混账爹!
桓郁笑道:“忘了也没啥,等你哪天闲不住了再看也是一样的。
你下午有没有事要做,要不随我一起去小教场瞧瞧?”
萧姵摆摆手:“还是你自个儿去吧,我待会儿还得去一趟桃花酒肆。”
桓郁眯了眯眼睛。
最近几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萧国公的私产。
查清楚他有多少财产不难,不到两日,桑璞他们就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萧国公的私产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当然,有了小叔叔的印章,他有足够的财力与萧国公抗衡。
只不过短时间内想要让他伤筋动骨,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是小九能与他配合,哪怕是给他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或许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好比此时她说的话,看似与萧国公风马牛不相及,却仿佛暗示了什么。
只可惜这种事情事关家丑,小九有所顾忌也不奇怪。
他笑道:“桃花酒肆的酒菜极有特色,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