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郭良娣斜靠在榻上,越发觉得热,她大声叫道:“去给我拿些冰盆来。”
侍立在一旁的宫女立刻去办。
“冬梅怎么还没回来?”郭良娣烦躁地盯着门口。
正在给郭良娣按摩腿脚的二等宫女回答:“良娣别着急,冬梅姐姐很快就回来了。”
话音未落,冬梅就出现在门口。
“良娣......”冬梅快步走到郭良娣身边,俯身附在她耳旁,小声说道:“封尚书揭穿了李庾。”
郭良娣终于露出笑容:“再去打探。”
“是。”冬梅又离开了。
没过多久,冬梅回来禀报:“良娣,晋阳公主承认了。”
一刻钟后,冬梅再次回来:“良娣,晋阳公主和大臣们吵起来了。”
两刻钟后,冬梅神情复杂:“良娣,大臣们出手了。”
......
太极殿。
裴寂对着李渊跪下,肃然请求:“陛下,晋阳公主小小年纪就这么狂妄,日后必定会给皇室带来祸端。
“陛下每日处理政事太过辛劳,今日就由臣等替陛下教导晋阳公主,让她从此循规蹈矩,不再犯错。
“恳请陛下恩准。”
除了李建成三兄弟,所有大臣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呼:“恳请陛下恩准。”
看见这一幕,王庾嘴角泛起讥讽,这些迂腐的老头子......
李渊看了王庾一眼,然后又看向裴寂,语气淡淡:“你们想怎么教导晋阳公主?”
裴寂抬起头,缓缓说道:“既然晋阳公主说殿内能赢过她的不会超过十人,那我们就与她比试一场。
“只要我们当中有十人以上赢了她,那就请晋阳公主从此以后遵守宫规,不得女扮男装涉足科举以及朝堂。”
王庾立刻接道:“裴仆射的意思是只要你们赢了我的人不超过十人,那我以后进入朝堂为官,你们就不会有异议,是吗?”
裴寂一顿,不接这个赌注,只说:“能不能进入朝堂为官,那是陛下说了算。”
王庾没说话,只看着李渊。
李渊沉默了。
这时,李元吉叫道:“父亲,就让他们比呗,反正小庾儿也赢不了。”
大唐最出色的官员都在这里了,还怕她一个小丫头不成?
李建成想了想,也对李渊说:“父亲,既然大臣们想比,那就让他们比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比试一场,父亲也不好处置王庾。
听见李建成的话,封德彝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也站了出来:“父亲,今日百官难得齐心,就满足他们的要求吧。”
他想看看,由父亲教导的女儿到底有多少才能。
李渊的目光在三个儿子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裴寂身上:“你们想比什么?”
众臣看向裴寂,俨然是以裴寂马首是瞻。
裴寂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得逞,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晋阳公主自诩聪明,又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自然是什么都能比。”
他扭头,用挑衅的目光看着王庾:“晋阳公主,你说是吧?”
谁怕谁?
“当然,无论你们想比什么,我都奉陪到底。”王庾扬着下巴,语气狂妄,尽显公主骄矜的模样。
裴寂再次看向李渊:“请陛下恩准。”
众臣:“请陛下恩准。”
“......准。”
李渊随即命人去准备。
众臣主动让出中间的空地。
王庾走到中间,环视众人:“诸位,谁先来?请吧。”
裴寂扫视一圈,开始点名:“萧尚书,你最擅书法,就与晋阳公主比试一下书法吧。”
“好。”萧瑀满口答应,走到中间的空地。
殿内太监迅速准备好书案、文房四宝。
“那就请两位用不同的字体抄录这首诗。”裴寂命人拿着诗作站在两人前方。
王庾和萧瑀看完诗作,提笔就写。
两人下笔果断,如行云流水般,很快就写完了一张,又接着写第二张。
“我写完了。”王庾放下笔。
“我也好了。”萧瑀也放下了笔。
裴寂上前查看之后,向李渊禀道:“两人都用了篆、隶、楷、草、行五种字体,至于谁胜谁负,还请陛下裁夺。”
李渊大手一挥:“晋阳乃是我的女儿,未免有人说我徇私,我就不看了,还是由你们自己定夺吧。”
裴寂大喜,若是由朝臣们来定夺,他们这么多人,而王庾只有一人,只要他们坚称王庾输了,那王庾就是输了。
其他朝臣也想到了这一点。
众人正高兴,李渊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诸位爱卿是我亲自任命的股肱之臣,我相信你们绝不会是那种睁着眼睛说瞎话,公然徇私的人。
“谁输谁赢,公道自在人心。”
听见这话,很多人惭愧地低下了头。
李世民趁机邀请李建成:“太子殿下,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谁的书法更胜一筹?”
“好。”李建成欣然应允。
“我也去。”李元吉跟了上去。
当李世民看到王庾的字后,再也挪不开眼,居然是......
而李建成看完后,心中有了结果,转身对萧瑀说:“萧尚书可以来看看晋阳公主的字。”
又对其他人说:“你们也来看看。”
于是,众人上来,观摩两人的字。
“这是......王羲之的字?”有人叫了出来。
“我没看错吧,这张行书简直跟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