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音乐人目光接触了一下,很快就有了主意。一个被称呼为“袁因”(也不知是真名还是艺名)的音乐人说:“既然玩接龙的提议是夏苹提议的,那就以她的名字开头。”
这袁因应该是第一次和杜采歌见面,不过他之前聊天时好几次隐隐带着挑衅,似乎对“林可”很不服气。
杜采歌问:“要有‘夏’字和‘苹’字?”
“那倒不用,”病态地消瘦,头发稀疏,喉结特别粗大的袁因说:“有这两个字的意境就行。”
杜采歌笑道:“如果我觉得我选的歌词有这意境,可你们觉得没有,那怎么办?”
“这就是开题的难度啊,想要让每个人都认同,不是那么容易的,”唐业执坏笑道,“赶快的,最多给你30秒的时间思考。”
杜采歌想了想,信手拨弦,渐成曲调:“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爱情的香气……”
唱完后,他笑着说:“下一个。”然后把吉他递到下手。
坐在他下手的唐业执像见了鬼一样:“大家随便闹着玩玩,你特么竟然拿一首新歌来秀?秀了我一脸啊卧槽,你这是犯规啊你!”
旁人起哄:“犯不犯规你说了不算。夏苹,算不算林可过关?”
夏苹扶了扶眼镜,笑道:“盛夏,果实……对应我的名字,对得挺巧妙。要我说,当然过关。”
其余人就起哄:“老唐,该你接了!你他娘的该不会是接不上吧?”
“气……气……”唐业执“气”了半天,超时了,只能罚酒一杯。
随后的接龙游戏中,杜采歌一次都没有失手过。
不管多么刁钻,他都接得上来。
只要略加思索,就有一段优美的旋律从他指尖绽放,一段美丽的歌词从他嘴里唱出。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会回来!”
“你像那天上月亮,停泊在水的中央,永远……”
发现杜采歌总是能轻易接上,在他前面的袁因开始故意设置难度,甚至将歌词在不该断的地方断句。
“朝,这你总接不上了吧?”
杜采歌微微一笑:“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我在风雨之后……”
“人!看你怎么接!”
“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悄,我不信你还接得上!”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杜采歌选的片段,有的是从原主搬运过的歌里节选,更多的是从其他地球经典歌曲里摘取。
几个音乐人渐渐的脸色都不对了。
“林可啊,你这是攒了多少新歌啊?”
杜采歌笑了笑:“大多数都是半成品,完成度很低的。”
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杜采歌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宣扬出去:我有很多的好歌,想约歌的赶紧来,欲购从速!
当然,其实他不会急着卖歌。
只是“林可”的身份销声匿迹了那么久,是需要慢慢聚拢人气,回到音乐圈的视线中。
一开始还有人不服气。
但随着游戏一轮又一轮地进行,一开始就想和杜采歌互别苗头的袁因也偃旗息鼓了。
“不玩了,”唐业执嚷道,“和这个变态玩这种游戏没半点意思。我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你们要玩也随你们,反正我是不来了。”
唐业执退出后,其他几个音乐人也不想再继续了。
玩了这么多轮,每个音乐人都喝了好几杯酒,唯独杜采歌没被罚过,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不得不服。
可就算对他再服气,这些音乐人也不愿意成为他的陪衬。
“音乐圈才气共一石,林可你独占八斗!”夏苹夸张赞叹道,晃着那对硕大的耳环,眼睛恨不得沾在杜采歌身上,似乎想将杜采歌吃干抹净。
杜采歌长得贼帅,又这么有才,年龄还比她小两岁。如果她把杜采歌吃掉,吃亏的绝不是她。
只是顾忌着杜采歌喜欢玩摄影,她又有些犹豫。
谢韵姿对杜采歌的印象也有了巨大的转变。
原本在她看来,杜采歌就是一个已经过气的音乐人,仗着资历欺负人,趴在她这样的新人身上吸血,索要过高的分成。
现在看来,杜采歌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他唱的那些新歌片段,虽然未能得窥全豹,只能略见一斑,但给人感觉都是不俗。
这杜采歌虽然人品差劲,但在音乐方面是真的牛。
一时间,谢韵姿也有些动摇,是不是该放低身段,在条件方面也退让一点,请杜采歌答应给自己写一首歌?
不过仔细考虑一番后,谢韵姿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她老爸的钞能力下,新专辑的歌已经全部到位了,都是请的业内著名音乐人写的,质量绝对不低。
她也都花了很长时间去练习,这个时候再换歌,不见得是好事。
至于像唐部长说的那样,推迟专辑,先以单曲出道,更是想都不用想,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一般的歌手在和公司的交涉中,是处于弱势一方。
但她不同。
甚至华宇公司,还有她爸爸的股份。
唐业执实际上是在为她家打工呢。
她看出来了,唐业执是想拉拢杜采歌,宁愿牺牲她的利益也要拉拢对方。
可她不会愿意这样。
不值得。
哪怕是巅峰期的林可都不值得。更何况他已经过气了。
她觉得,以自己的歌喉,自己的潜力,以后多的是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