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堂中默然不语,安静得一片祥和的时候。
另一处,张合却面色镇静,丝毫不慌。
而他眼神也时常若隐若现的盯凝着人群中一员身席战袍的将领。
只见他盯着的此人身席宽大黑色战袍,身长八尺左右,面色沉稳、脸上五官棱目分明、端正,身间亦是隐约着散发着一种时而可爆发的气势。
沉默片刻。
先前那位三旬士子不由率先打破了宁静,正对着张合似笑非笑,眼神直勾勾的说着:“不知张将军可有良策?”
话音落下,此士子却是露出玩味的表情,好似带着一丝丝嘲讽。
此子正是关中豪族张既之子张辑。
他时常与张合争锋,内心里有着深深的歧视感,这不仅仅只是身为豪族“良家子”的高贵,更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这股怒火,从曾经的讨马超便已经延续。
这也是张辑目前一直以来针对这则决策的原因。
一席嘲讽之语,周遭诸众各个都是人精又岂会听不出?
只是,无人掺和这场争斗,都在暗自旁观。
诸众都知晓,这不是他们能够玩的转的!
一位是曹营战功无数、赫赫有名的大将之才,身受魏王器重。
另一位亦是如今关中新贵,在凉州间也有着极其深厚的威望。
张辑有后台,在场的大部分人可没有这实力。
说罢,上首夏侯楙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张辑的打算,不过此战也事关重大,容不得丝毫马虎,他遂也静静倾听,等待着下文。
等待片刻,张合面色平静,朗声道:“夏侯将军,诸君,张某推举一将,想必定能说动羌人寇略蜀中。”
“何将?”
听罢,夏侯楙不由眼神异动,连忙相问。
“郭淮郭伯济!”
一席话落,张合斩钉截铁的厉声说道。
此话一落,在场诸众瞬息目光飞转,眼神一致盯凝在人群当中另一侧翘首相望,望着年近三旬的将领郭淮。
沉吟良久,夏侯楙此时不由满脸笑意,正视着郭淮,低声道:“郭伯济,此举你待如何?”
“张将军推荐你前去说服羌人起兵寇略蜀中。”
“伯济,可否能够完成此次使命!”
一席话落,下方的郭淮一时不由愣了片刻,遂轻轻伸头望了望一侧的张合,见他面露笑意,暗自点头极为相信自己。
一时间,郭淮想了想不由点了掉头,并且面色坚铮,拱手道:“夏侯将军,末将定不辱使命!”
眼见着郭济一脸坚铮切严肃,并极为自信。
一旁张辑又感到不满了。
“伯济,你可要知晓,此次我军主动出击伐蜀可半点马虎不得,说动羌人肆虐蜀中这可是头等大事,到那时节,如若张将军率众从子午奇袭,而你又无法说服羌人,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孰轻孰重,你可要想好了……”
“不要做了某些人的垫脚石了。”
此话一出,张辑此话可就有些明晃晃的点明了,他就是在刻意针对张合了。
不过,他本以为这番话能够吓住郭济,让其自己打退堂鼓。
可惜郭济却直截了当的躬身请命着:“夏侯将军,末将愿往凉州说动羌人,如若无法完成使命,当甘受军法处置!”
从旁,张合见状也忽然面露笑意,直接无视了张辑的针对,也严肃拱手道:“将军,合也一样。”
“郭淮既然是合所举荐,他既无法说动羌人,合也愿受军法。”
一席言语落定。
二人一齐请命,面色极为坚决。
这一幕,张辑却是有些傻眼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二人私交竟然好到这种地步?
这顿时令他费解起来!
此时,眼见着二人如此自信,群臣亦是有些疑虑,夏侯楙也忍不住道:“张将军,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为何郭淮能说动羌人起兵寇略蜀中?”
话落,张合、郭淮听罢,彼此间对视一眼,随即郭淮面露笑意,拱手笑着解释着:“夏侯将军,诸君,其实是这样的!”
“早在数年前,末将与张将军随夏侯将军入凉州讨伐河间反贼势力宋健时,曾有幸结识了羌人首领彻里吉。”
“此人勇武强劲、胆识过人,并且身怀极其强烈的野心,且麾下有一文一武,分别为雅丹、越吉。”
“当时,彻里吉只是先零羌的一小部落族长罢了,可却在当年我军扫平凉州各地叛军时,他出力颇多,事后夏侯将军也心存着制衡凉州各部羌人的势力,便借魏王之命封他为西羌王,借此打击其余各部羌人。”
“而此次王命,也正是由末将前去宣布。”
“再此期间,末将与彻里吉倒也交情深厚,而且可以看出,此人于我军有亲近感,此次末将前去说服,至少有八成把握能够说动羌人起兵。”
缓缓一席话,郭济缓缓沉吟,徐徐说罢。
听闻,夏侯楙一时也沉静了下来,思索片刻,随后道:“好!”
“既然这桩善缘是叔父结下的,那我等也不能辜负了叔父的好意,将之利用起来方才是正道。”
说到这,他遂才紧紧目视着郭济,厉声高喝着:“郭淮,本将下令,事不宜迟,你明日之内便率亲卫尽快赶赴西羌王国面见彻里吉,说动他起兵寇略蜀中,以此为张将军奇袭做出掩护。”
“诺!”
一席话落,郭济面色郑重,拱手接令。
此事计议已定!
夏侯楙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