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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率军到来,让吴争一直悬在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放下了。
他的出现,让吴争相信,历史的进程,没有被自己的存在而改变。
只要郑成功依旧抗清,那么福州城防御就有了七分数了。
吴争相信,以郑成功和张名振二人,依仗四万大军,守住福州应该是有可能的。
而自己的战略目的,也不是要扶持隆武朝,所以,吴争打算离开了。
朱聿键、黄道周再三“挽留”不得,当天晚上,设宴为吴争饯行。
朱聿键在席间,还以皇叔祖的身份,延揽吴争,甚至以王爵相授,希望吴争率军归入自己麾下,被吴争婉言拒绝。
宴后,吴争派人请郑成功前来自己的住处。
“见过镇国公,郑森有礼。”
看着大不了自己几岁的郑成功,吴争有些心神散乱。
吴争已经意识到史书不可尽信,可对于郑成功,吴争还是觉得可信的。
至少在对抗清廷这个问题上。
只是吴争很怀疑郑成功对明室的忠诚度,因为在吴争看来,这种大义“灭亲”之举,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镇国公?”见吴争发愣,郑成功有些不解,心想叫自己来,却不说话,这是何意?
在郑成功心里,对于吴争是感激的,从黄道周的嘴里,郑成功得知了吴争替自己作保。
郑成功也不解吴争与他素未谋面,怎么就如此坚定地相信自己,并为自己作保。
可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郑成功年青气盛,一腔热血,真有为吴争两胁插刀的意思。
吴争被郑成功的轻呼声惊醒,于是堆起笑容道:“忠孝伯不必拘礼,你我虽说隶属两朝,但终归是明室旗下,也算同源,坐,坐。”
郑成功道:“郑森得镇国公作保,才不被朝廷所疑,此恩如同再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郑森还得向镇国公说声感谢。”
“咦(长音)……忠孝伯太客气了,你能大义为重,足以令世人钦佩。吴争听闻忠孝伯义举,也心生感佩。”
“镇国公过誉了。”郑成功反倒有些黯然起来。
吴争能理解,毕竟是父子,如今站在了对立面。
于是吴争改变了话题,“忠孝伯与吴争年龄相仿,不如兄弟相称,来得爽快。”
郑成功脸上黯然尽去,“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只是……森觉得高攀了。”
吴争呵呵笑道:“这是哪里话,乱世之中,难得遇上志同道合之人,你我皆一心抗清,兄弟相称,何足为怪?”
说完,吴争起身抱拳道:“郑兄。”
郑成功大喜,抱拳还礼称,“吴兄弟。”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称呼,让二人的距离瞬间接近。
吴争道:“福州大战在即,郑兄可有抵御强敌之良策?”
郑成功道:“福州城坚固,易守难攻,城中兵力、粮草充盈,守住福州城不难。只是难在这支军队军心难测,森窃以为……还得多加防范才是。”
吴争点点头道:“郑兄所言可谓一针见血,我也是这么担忧的。只是手中并无别的军队可以依仗,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说到这,吴争问道:“郑兄可有应对此难的良策?”
郑成功迟疑了一下道:“若是治表,则以优渥封赏巩固军心。若是治本……。”
“如何?”吴争追问道。
“杀!”从郑成功嘴里蹦出这个字来,让吴争心中一喜。
“只是眼下战事紧急,不是杀人的时候。”郑成功沉吟道,“此时杀人,难免引起军心浮动,所以,还须从长计议。”
吴争叹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此时杀李成栋,确实不是时候。只是这支军队让人不放心啊,真要象你所说,以封赏就能解决军心稳定,那倒是简单了。可问题是,谁能保证军中没有居心叵测之人,又谁能保证李成栋不作怪?”
郑成功道:“架空李成栋,只会引起混乱,不如这样,将军队整编为三部,让李成栋先挑选一部,而后张名振挑选一部,剩下的归我,三部驻守三个城门,令李成栋驻守东城,如此既不会引起猜忌,同时也不让李成栋部有与西、北清军勾连的机会。”
吴争点点头道:“此法可行。可以让朝廷封他个伯爵,以此来迷惑他。”
……谈完公事,便是离别之时。
郑成功道:“吴兄弟此去,怕是许久不能相见了。”
吴争微笑道:“浙江与福建相邻,只要浙东南光复,就能连成一片,到时随时都能相见。你我自当戳心戮力,共赴时艰。等大业将成之时,我请你饮酒。”
郑成功闻听也激动起来,起身拱手道:“待将鞑虏赶出关外之时,你我兄弟共谋一醉。”
……。
这是吴争与郑成功第一次单独会面。
可二人都没有想到,这是二人十年中唯一一次会面。
吴争在离开福州的海上,望着港口依稀送别的人群,心里明白,历史中隆武朝的结局。
只是,吴争猜不到,自己此行,能不能改变历史。
但吴争心中无憾,来过了,也做了些事。
隆武朝亡不亡,不在吴争的权衡考虑之内,吴争只是担心张名振的安全。
其实吴争没有对黄道周、张名振说明一切。
福州面临的不仅仅清军,还有郑家军,福州城三面被围,东边临海,就是一座孤城,就算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