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工匠不但要承担船只的日常维修,还要处理在航行中出现的桅杆折断,船体漏水等大事故,而这个时代的船只又是木制结构,因此他们的木工技术都是过硬的,何况是御舟上的工匠。对于这么简单的一件器具,并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便制造成功。
小皇帝时常会搞出些新鲜玩意儿,对于这些时常陪伴在陛下身边的人们来说已是平常事,但也吸引了一众人等的关注,大家围在边上左看右看,一时也弄不清是干啥用的。直到小皇帝亲手解开了谜底,才恍然这是用来清洗衣物的机器。
本来就苦于清洗衣物的众人获知后自然跃跃欲试,得到准许后立刻有人抱来一堆脏衣,在小皇帝的指导下开始操作。开着一桶水在人的踏动下飞速旋转起来,脏衣经过一刻钟的洗涤和漂洗后逐渐变的干净了,众人无不称奇,纷纷争相试用。
其实在赵昺看来这种人力洗衣机虽然并不见得比手洗省下多少力气,还需要反复注水浣洗,但是能够一次性清洗多件衣物,效率得到了很大提高。尤其是可以对湿衣进行甩干,这对于长期生活在海上的水手和水兵是个福音,因为在潮湿的环境下,一件衣服晾了一日,却还是湿漉漉的,有了这个‘神器’相对来说就有了极大的改善。
不过这台洗衣机毕竟是赵昺一时心血来潮之作,在试用中还是发生了些问题,比如波轮的传动轴在与缸体的连接部分,虽然采用牛皮垫儿进行了密封,但是在操作中仍会有渗水;在启动时比较吃力,时常会发生皮带打滑的现象等等。
可即便出现了下小毛病,大家依然热情不减。而赵昺也相信这个简单的机械将会很快流传开来,逐步进行推开,将无数的人从繁重的洗衣中解放出来。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个时代的能工巧匠,这些存在的瑕疵会在传播的过程中会不断的被不断的被改进和克服,并衍生出各式各样的形态,但此已经不是他所考虑的了,因为他的任务就是提供创意。
赵昺吩咐工匠们再仿制几台,一者自用,二者留给诸军使用。有些事情做,让等待的时间不再那么难熬,虽然他已经将指挥权下放给了郑义,但其也不敢怠慢,将战事的发展情况不断回报。到了子时,偷渡的各军皆已就位,水军的输送船队业已接着涨潮退回了海中,但他们并没有回港,而是在附近海域游弋,以防意外发生,可以迅速接应。
与此同时,骑兵旅率先展开突袭,他们将配合陆战队清除马场上的敌守军,收拢马匹,配合御马营的驯马师将战马驱赶到江边的渡口。从御舟甲板上便能看到腾起的火光,听到阵阵的枪声,却难以看清岛上的战况,但赵昺从不断的回报中知道战事进展顺利。
牧场上驻扎的蒙军并没有多少人,除了蒙元太仆寺的官员和卫队,就是放牧的牧奴。且他们也没有想到宋军会在汛期渡江来犯,更没想到宋军的行动只是针对他们的马匹,还以为是南朝是要大举北伐,自知根本无力抵挡,便趁黑逃命。驻扎在海州的蒙元军队接到报告,又见城外火光冲天,宋军往来不断,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哪里敢出城应战。只能一边集结队伍上城防守备战,一边遣人向所属万户府示警请求增援。
待到清晨退潮之时,早已做好准备的辎重营立刻行动,仅用来不足一个时辰便在江上架起了浮桥。收拢起的马匹也随之过江,而这边的御马营也早已腾出地方,将马群分别引导到栏中安置。马群过江之后,陆战团也交替掩护撤回到崇明岛,殿后的骑兵团返回后,渡桥也即刻被炸毁。
“禀陛下,属下幸不辱命!”尘埃落定,郑义上船拜见小皇帝回令。
“辛苦了,朕都看到了!”赵昺笑着让其免礼道。此刻的崇明主岛上多了上万匹战马,放眼看去到处都是,除非装瞎,是人都看得到。
“陛下,此战我军以奇袭夺马,伤亡甚微,却也不是交战时受伤,而是急于夺马被那些未经驯服的野马所伤。”郑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过去苦于无马,现下突然掉到马群里,就是朕也会乐得不知东西南北了!”赵昺听了却未责怪,而是摆手笑道。
“陛下,此战遗憾的是歼敌甚少,那些鞑子见我军兵至,便四散逃跑,连随身的细软都没有带走,不过却俘获了不少放马的牧奴,也带了回来!”郑义又回禀道。
“一起说出来吧,不要扭扭捏捏的!”赵昺看郑义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似有什么话不好说,让其坐下道。
“禀……禀陛下,是属下情报有误,江北敌牧场中战马并无那么多,方才清点后实有二万一千三百余匹!”郑义苦着脸施礼道。
“不是说有四万多匹吗?怎么转眼就少了半数,是不是你私藏了!”未等赵昺说话,赵孟锦却先跳起来急吼吼地道。他可是与陛下有约在先的,其中要分给自己一部分的,现在一下子少了那么多,小皇帝一定会借此赖账,自己等于白忙一场。
“陛下、置帅,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若是不信,自可再遣人点验!”郑义一听赶紧起身施礼叫叫起了屈。
“那是不是尚有战马留在对岸,你如此说是为了脱罪的?”赵孟锦仍然心中不甘,以手指点着其问道。
“置帅,下官虽不敢保证对岸牧场的马匹皆被一网打尽,但是绝不会有如此之多的马匹遗留!”郑义此刻脸比吃了苦瓜都难看,再三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