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惴惴不安的站着,似乎在等待着阿玉的审判似的。
水人那极其自觉的可怜模样,对比着阿玉只给后脑勺的冷酷,就连白义似乎都有些看不过去,它不禁又靠近了阿玉一些,在他肩颈处轻轻碰了碰,像是在给江月心求情。
阿玉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依旧背对着江月心一动不动,只轻声道:“太白飞金之术,应该是我教你的吧?”
阿玉的语声轻的像是叹息,可又因为声线却压得极低,任谁听了都只觉低气压压迫着,像块巨石砸向了听着这话的人。
江月心还是摸不透阿玉说这话的意思,只是用手揉搓着衣角,怯怯道:“嗯……是的……”
阿玉似乎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才转了身,望着江月心道:“学得很不错啊!”他这话似乎是在称赞人,可是语气里却完全没有称赞的一点儿成分在,让人听了,只有在这里都难。此时他一口气说了这许多,顿时便又有些气息不济,忍不住咳了起来。
趁这功夫,江月心小声道:“那个时候……你不是说原谅我了吗?”看来,阿玉所生气的仍然是自己杀生太多的事儿,倒不是树精的秘密被发现了……这样的话,就好说多了,江月心自己不把杀生当回事儿,所以觉得在阿玉那里也不算是严重的事儿。只要不严重,就总有回旋的余地……
阿玉忍着咳嗽瞪过来一眼,江月心立马又低了头不再言语。
白义走过来依偎着阿玉,阿玉顺势靠在白义的背上,这才好像喘平了些,又道:“我当时怎么说的?我好像是说绝无下次吧?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可是这才刚过多久,言犹在耳,你对小清又做了什么?你当时只是随便答应了敷衍我吗?你觉得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以后再也不追究你吗?”
江月心刚刚因为树精的事儿没被发现而稍稍轻松了些的心,此刻随着阿玉越来越严厉的口气,再一次坠到了谷底。
水人在树精之外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江月心忍不住在心中长叹一声: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偏生就毫无选择,不得不要毁去人家最心爱的云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