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存勖似乎早有预料,轻蔑地摇了摇手指,似乎在安抚着空荡荡地大殿之中根本不存在的观众。就在李长风都觉着李存勖都快昏死过去的时候,李闫韵凭空站了起来,血红双眼发直,吐着舌头,牙齿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咬着。
只是他似乎控制了力道,并未将吐出的舌头咬断,而是轻轻点在上面,极其怜惜。而他脸颊上,分明有多条乌黑纹路若隐若现,若是被寻常人瞧见,早就吓得昏死过去。
可李存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想要再从那小瓶中倒出一只虫子,被李长风伸手按住,“亚子,如此就够了,多了岂非有些浪费?”
李存勖沉吟片刻点头称是,随即小心拾起掉落在地的瓶塞,将小刀和小瓶都收入怀中。
两人就这么并肩而立,望着李闫韵接下来的“表演”。李闫韵脸颊上爬满了乌黑的狰狞纹路,此时已经开始往周身蔓延开来。随着乌黑纹路越来越多,李存勖整个人都布满了这种条纹,显得诡异莫名。
李长风明显对眼前之景一无所知,有些想问,却又放不下脸面,便只能这么随着李存勖干看着。李存勖眼角余光瞧见李长风欲言又止,便似笑非笑地说道:“亚父,好戏来了。”
李长风刚才出手阻止李存勖,只是因为不想让李闫韵再受折磨,只是没想到,这条虫子就能这么威能,若是又成千上万只,岂不是统一天下易如反掌?
许是猜出了李长风心中所想,李存勖随即打趣说道:“亚父有所不知,这种虫子全天下不过两只,都在我手。毕竟物以稀为贵,这种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当然还是少一些的好。”
李长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当他再次抬头望向李闫韵时,只见眼前肥硕的男子身体迅速干瘪下去,仿佛被人从体内抽干了血肉,只剩下一副骨架在苦苦支撑。
想当年这李闫韵也是意气风发,fēng_liú倜傥,就算养尊处优多年,也未曾损半分皮相。可现在这么一弄,竟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实在让人有些唏嘘。
李长风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对过往的感慨。可李存勖则冷冷说道:“这是李闫韵罪有应得,若是我不幸败于他手,他又会怎样折磨我呢?”
话音未落,李闫韵干瘪的脸颊突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本已充血的双眼开始往外鼓胀,双手也开始往虚空中胡乱抓挠着。
李存勖见此连忙招呼李长风后退,李长风疑惑不解,却还是照做。正想说着无妨之际,李闫韵的双眼突然暴涨数倍,然后砰的一声炸裂开来,血浆四溅。
李长风被眼前之景惊呆,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李存勖并未招呼兵士入内收拾残局,而是继续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李闫韵,似乎还有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就在李长风狐疑的目光中,李闫韵的头颅上的青丝迅速变为白发,似乎被抽调了最后一丝精元,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可他并未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依旧拼命挣扎着,干瘪的身躯被勒出血痕,也不管不顾。
人临死前的挣扎,是多么的绝望啊……
随着李闫韵头颅开始顾涨,李存勖轻叹了口气,又掏出那小瓶,似乎在等待什么。紧接着李闫韵头颅和四只同时发出爆响,整个人炸裂开来,可却没有一滴半点的鲜血流出,只有空洞血红的眼眶无助地望着两人,似乎在诉说着临死前最后的痛苦。
李存勖则走到近前,蹲下身打开小瓶,轻轻敲着瓶口,刚才那只小虫不知从何处爬了出来,有些不情不愿。李存勖凑到近前,顺势一捞,猛地关上小瓶,才长舒了口气,将小瓶放入怀中。
李长风欲言又止,李存勖则轻拍了下手,立刻有四名兵士走了进来,“你们速速收拾下,若有乱党的消息,立刻来报。”那四人抱拳领命,此时李存勖才转身望向李长风,笑嘻嘻地问道:“亚父,可还满意?”
李长风此时脸色如常,心中却大为惊骇,这李存勖怀中之物,到底是谁给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