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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督大人,本王愿意召集宗亲筹集军费,愿意筹集军费……”
李世芳几乎是嘶嚎着嗓音做出了选择,如果自己成为了庶民在矿场待上十年,那就等于最后一片遮羞布都被扯下,一切都完了……
刘策点点头,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对李世芳问道:“那辽王需要多少时间凑齐军费?”
李世芳考虑片刻,伸出三个手指说道:“三个月……”
“嗯?多少时间?”
刘策眉头一蹙,瞳孔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吓的李世芳连忙低下头,改口说道:“两个月……”
“辽王再仔细考虑考虑……”
刘策抓起一块暖玉,轻轻摩挲了几下,脸上神情阴云密布。
“一个月,一个月内本王一定凑齐平叛所需军费……”李世芳身体不住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
“啪啦……”
忽然,刘策将手中的暖玉狠狠的砸在地上,精致的玉器顿时四分五裂,惊的所有人止不住都哆嗦了一下。
“半个月,不,十天,十天内本王一定凑齐七百万银子思密达……”
李世芳吓得的不住磕头,刘策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压的他心脏都快休克,只能哭诉着祈求着。
刘策这才将身子向后仰了仰,对他说道:“那本军督就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内若募集不到七百万银子的军费,本军督就把你这寿昌宫给拆了,徐辽!”
“末将在!”
徐辽闻令,当即出列拱手大声领命。
“十天后,记得问辽王要银子,明白么?”刘策似笑非笑的说道。
徐辽大声应道:“末将遵命!”之后,又退回到了大殿一侧。
刘策望着徐辽,白了他一眼,挥挥手说道:“行了,既然处理内忧的事有着落了,就不要再跪在这里碍眼了,堂堂辽王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回去收拾一下再来吧……”
“多谢军督大人……”
李世芳拜谢后起身,向宫外走去,此刻他眼中满是恼羞成怒后的恨意。
“刘策,竖子如此猖狂?今日之耻,我李世芳马上就要你用命来偿!给我等着,本王非要让你死在辽东不可!”
带着对刘策的满腔怒意,李世芳步履蹒跚的步出了寿昌宫大门……
不去理会李世芳的心情如何,在几名宫女收拾完地上的玉器碎屑后,刘策继续对众人说道:
“内忧的问题,已经商讨出一个处理结果了,接下来,本军督想跟你们谈谈这外患,屯聚在辽东北部地区两个异族部落,本军督也有所耳闻,你们打算怎么应对他们?”
此话一出,满殿寂静无声,可谓是落针可闻。
一提到辽东北部的外患,不少在座的官绅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极其屈辱或恐惧的神情。
百余年来,盘踞在兴岭东部旷野的肃慎人一次次的袭扰边境城池,而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骊国精锐,在肃慎人一次次铁蹄的践踏下,被蹂躏的是体无完肤。
那一把把明晃晃的马刀彻底吓破了骊国士兵脆弱的神经,在肃慎人的野蛮攻势下,连奋起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不断向南部稍大点的城池溃逃,任凭肃慎人将边境破坏的损失殆尽,席卷走了大量人丁和财帛。
就在骊国人还处在被肃慎人支配的恐惧中时,十几年前,另一支比肃慎人野蛮十倍不止的斯拉夫部落经过长途跋涉后,最后在雪苍山脉聚集。
从那时起,骊国人除了肃慎人外又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斯拉夫人以极其野蛮血腥的方式,一次次将骊国人最后一缕自尊给迅速吞噬。
在殿内的官绅曾经去过被斯拉夫人洗劫后的边郡城镇,那一具具被掏空的只剩骨架的躯体,悬挂在城头的情形让他们无数次在半夜的噩梦中惊醒,久久无法入眠。
“怎么都不说话了?又哑巴了么?”
刘策一声轻喝,将众人从一幕幕不堪回首的记忆中拉回了现实。
金自在拱手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这肃慎人和斯拉夫人跟辽东是死敌,可他们武力正盛,多年来我辽东军民殊死抵抗,都是败多胜少……”
这“败多胜少”其实真的是抬举自己了,因为骊国士兵无论跟肃慎人还是斯拉夫人交战,一次都没胜过,只有徐辽的军队和招募的那群雇佣军才在这两年堪堪抵御住了这俩部落的进犯。
“打不过?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刘策对金自在问道,“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让他们年年南下?”
金自在叹了口气说道:“军督大人,辽东北部边境那两个部落实在太过野蛮,我等实在想不出好的主意应对……”
“那本军督替你们出个主意!”刘策目光扫了圈大殿众人,大声说道:“听闻肃慎部落的首领泉男建想要跟辽东宗亲联盟,为何不答应这个条件,好让辽东边患稳定下来?”
在殿的李氏宗亲官绅闻言,齐齐露出屈辱的神色,良久,金自在才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泉男建提出要与王族宗亲联姻,才肯同意结盟,但我骊国宗亲历来不与那些野人部落和亲,那会有辱自身的身份……”
“到底是身份重要,还是辽东的局势重要?”刘策厉喝一声,止住金自在的话,“这样一个稳定边患局势的机会你们都不愿答应?只是为了你们那点可笑的颜面?呵呵,本军督算是看透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废物了!”
说到这儿,刘策又扫视一圈大殿,忽然大吼一声:“李兆基在么?”
端坐在右侧大殿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