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狄安的话,裴济心下才宽慰了些,收起驰报说道:“狄先生所言甚是有理,即刻召集城内各级官将,前来总督府内议事!”
……
总督府大厅内,坐满了当地的官将,收到总督府的召集消息后,他们就立刻放下手头公务赶了过来。
裴济坐到主位上,扫了一圈厅内众人,然后拿起那份刚送来的驰报开口说道:“诸位,这是甘州探马送来的最新驰报,刘策亲率二十七万大军出雁云关抵达了隶元,
如今局势紧张,本督想听听诸位的意见,我上陵各地该如何应对这岌岌可危的一幕?”
裴济刚说完,底下立刻窃窃私语,相互间不停小声交流着什么,各人脸上表情有紧张的,有群情激昂的,也有唯唯诺诺和坦然自若的,总之是五颜六色应有尽有,如同染缸一般。
良久,狄安身边一名身着蓝色儒袍,下巴留有乌黑山羊须的幕僚拱手对裴济说道:
“总督大人,远东军素来是以勇猛著称,还记得当年四万大军一举扫清北地叛乱,那是何等的气势,
属下建议此刻还是不宜与其纠缠,理当以礼相待,向其暂时服软为上,以免大军一到,生灵涂炭。”
说话的人叫凌远思,和狄安同样,皆是裴济的幕僚。
“凌先生这话,本将军不敢苟同,哪有如此涨他人威风的?”
凌远思话音一落,坐在他对面的一员三十左右浑身漆甲的虎将当即发出雄浑的声响。
这人就是裴庆,裴济军中第一猛将,曾单手托鼎高举头顶走了足足一条街都未见改色。
裴庆的话得到在座将领的认同,同时对凌远思未战先屈的态势表示极大的不满。
凌远思拱手对裴庆说道:“裴将军,远东军中良将济济,且兵锋磨砺,我等绝对不能与之硬拼,那是十分不明智的……”
裴庆眉目一蹙,瞪着凌远思厉声说道:“凌先生的意思是,我上陵军就是无人可用了?
要知道我上陵现在拥兵七十万,粮饷充足,虎将千员,何惧他远东军?刘策小儿要敢发兵来犯,本将军定会让他知道我手中金翅镗枪的厉害!”
“裴将军,卑职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凌远思焦急的说道,“卑职的意思是先稳住刘策,
伐兵之道乃是下策,纵使打赢也会给我上陵治下造成前所未有的损失,要知道如今这世道,保存实力才可以立足啊……”
“那是你们这群读书人该考虑的事,本将军只知道凡是敢与总督大人为敌的,一律让他成为我金翅镗枪下的亡魂,哼!”
裴庆大喝一声,扭头重重的冷哼一声,脸上挂着十分不满的气势。
裴济见二人吵的面红耳赤,忙挥手说道:“你们能不能先别吵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拿个主意出来,如何应付刘策的大军吧……”
府厅内再次沉默下来,不一会儿,另一名文官开口对裴济说道:“总督大人,下官觉得裴将军和凌先生所言都有道理,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稳定刘策的心绪,但也不能示弱于人,下官倒是有个缓兵之计,基能试探出刘策的意图,又能避免与其起大的冲突……”
裴济闻言,忙望向那说话的灰衫书生,此人名唤陈昱,二十八岁,上陵睦洲人士,现任总督府内主簿之职。
“陈主簿有何见解速速道来……”裴济忙向他询问道。
陈昱说道:“刘策大军既然出了雁云关,二十七万人那自然是不可能虚张声势,显然是有心要控制北地各省,
现如今,北地八省其已得二,甘州各地官绅正在左右观望,兼之离黔州紧贴隶元实在太近,纵使我军现在出发,等赶到甘州之时,想必也会救援不急,
依下官之见,索性就卖个人情,主动命人休书一份送抵刘策手中,言承认其对甘州的掌控,这样可以暂时放松刘策的警惕,我们也正好趁这段时日做好充分的准备!”
话音一落,裴庆立马大声反驳:“就这样把甘州拱手让给刘策?陈主簿,你可真是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