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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安定城中……
一名侍卫来到张滇、王懋镇守的缺口处,拱手说道:“报~启禀两位将军,刘策派遣使者前来交涉……”
张滇闻言眉头一蹙:“这定是为招降我等而来,回去告诉他,让刘策死了这条心吧,我等拒不接受投降!”
侍卫刚要离开,王懋却忽然喊住他:“慢!”
然后跟张滇说道:“张将军,且听听这来人想说什么再做决定也不迟……”
张滇摇头说道:“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想要我献城投降,断无可能……”
王懋说道:“就且听听吧,正好也能拖延一些时间,让将士们多恢复一下体力,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张滇点了点头,对侍卫说道:“去把人带过来吧……”
侍卫领命离去,不一会儿,张义潮就在几名士兵的押送下,带到了二人跟前。
张义潮一耸肩膀,挥开了身后押解自己的二人,淡淡地盯着张滇和王懋二人。
张滇没好气的问道:“说吧,刘策让你前来是不是来当说客的?”
“正是!”张义潮傲然说道,“我家军督大人说了,城墙已破,你安定守军撑不过三日,今日一战你守军至少折损了一千多人,何苦继续与军督大人作对,不如趁早投降,军督大人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哈哈哈!”张滇闻言大笑,“想让我安定守军投降?他刘策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不要以为城墙破了我们就会屈膝投降,我城中还有一万三千将士和二十万百姓,誓死与你们周旋到底!”
张义潮眉头一皱:“张将军,你不要如此不识时务,你们这样根本撑不了多久的,难道你还想搭上全城百姓的性命一起陪葬么?”
张滇说道:“城破之时,你以为城中的百姓会好过么?”
张义潮回道:“如果将军是担心军纪问题,那你大可放心,我替军督大人答应你,只要你们愿意投降,保证不会伤害城中任何一名百姓!”
“少拿这些话来唬弄我!”张滇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种鬼话本将军可是听的多了,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本将军也绝对不会投降,
如果刘策真有你所说那般严明军纪的话,那就应该火速撤出雍州,而不是擅启干戈,让我雍州处于战火之中。”
张义潮眼神一沉:“也就是说,你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投降了?”
“雍州将士只有战死的士兵,没有向敌人摇尾乞怜的习惯,想要夺城,就拿命来填吧!”张滇大声冲张义潮喊道。
张义潮面色阴冷,刚要准备再说,却被王懋制止了:“你回去告诉刘策吧,就说我安定守军多谢他的好意,但想要主动献城投降,那是断无可能的!”
话毕,王懋对张义潮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马上前,带着张义潮出城去了。
“为什么不让我宰了他以正军心?”张滇对王懋放走张义潮的事很难理解。
王懋说道:“如果现在杀了他,刘策震怒之下定会连夜进攻,我守军将士经历一天血战,早就疲惫不堪,再战恐怕对战局不利,这才放他离去多推延一些时间,准备明日的战事……”
张滇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那本将军这就去召集百姓,让他们一起抵御远东军进犯……”
王懋同意:“嗯,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是需要能得到百姓支持,只要安定城内军民齐心协力,共同抵御刘策的话,定能坚持到援军到来之前。”
张滇拱手说道:“那本将军这就去和城中民户交涉了,告辞……”
……
远东军大营内,夏侯琼正在刘策主帐内汇报伤亡情况……
刘策沉声问道:“夏侯将军,你部伤亡情况如何?”
夏侯琼叹了口气:“回禀军督大人,此次进攻,我部伤亡两百二十人,其中战死四十七人,重伤八人,其余都是些微小伤,等包扎完伤口后马上就能继续投入战场……”
刘策面色凝重:“短短一个多时辰就伤亡二百多人,这还是在城墙打开了一个缺口的情况下,如果继续这么打下去,要损失多少将士的性命才能取下安定城?”
夏侯琼忙拱手说道:“军督大人,请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明日再让末将进攻一次,定能一举攻破安定城!”
刘策没有回答夏侯琼的话,只是低头做沉思之状,喃喃说道:“我们不能在安定城下耽搁太久,秦州方面一定已经派遣援军前来驰援安定,
如果不能在三日内速克安定城的话,就只能退围绕道进入雍州腹地另寻战机了……”
夏侯琼忙单膝跪地,郑重的说道:“军督大人,末将愿立军令状,明日午时之前若不能攻占安定城,愿受军法处置!”
“起来吧……”刘策抬手让夏侯琼起身,“先等张义潮回来再做计较吧,要是能顺利劝降安定守军投诚是最上策的……”
说话间,帐帘忽然被人挑开,却是张义潮回到了营中。
一见到刘策,张义潮就拱手说道:“军督大人请恕罪,末将无能,无法规劝张滇、王懋二人投诚……”
刘策闻言怔了怔,眼神也逐渐开始变得阴冷起来。
良久……
刘策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让投石机凿城,多破开几道缺口,好方便明日从多面展开进攻,
本军督倒想看看,他们分散兵力后,如何抵御我远东铁骑的兵锋!”
……
距离安定城二百二十里外的驰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