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六不耐烦道:“只要朝廷的狗钦差不来,就都得给我等着!”
“可兄弟们......都疲倦了,谁知道钟逸到底是否归来呢......”属下颇有微词,这也不怪他们,毕竟换做谁等这么长时间都要爆炸。
“你小子话怎么这么多呢?信不信我把你从房顶扔下去?”对待他们,燕六就没有对红阳女那么恭敬客气了,他一直都是一位狂傲的角色,只不过遇到红阳女这位天纵之才才甘于人下,心甘情愿接受她的操纵。
“六哥,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说话这人贴近燕六耳朵,在燕六耳边轻声耳语道:“红阳女召来的江湖异士,他们可不是任人操控的主儿,若是让他们等久了,我怕引起骚动。”
燕六望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瞥向另一个房顶,趴在上面隐匿的正是白莲教花费重金召唤的能人,不过正如手下所说,他们一个个烦躁的很,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若不是聊天交际就是在上面活动身子,如果此刻钟逸归来,定会发现这些人。
“诸位兄弟,燕六替红阳女转达她意,事成之后红阳女另有好礼相赠,相信回令众位满意,而且我等在此已等候多时,万不可这个时候前功尽弃,朝廷的狗钦差马上便来,众位与朝廷或多或少不都有恩怨嘛,马上就到报仇的时候了,兄弟们打起精神!”这次燕六嗓门不大,但声音足以让另一个屋顶的江湖人士听到。
这番话效果很明显,原本略有骚动的众人一下子便安静不少,话中之意抓住了他们的心思,不论是利益还是情理,都让他们生不出反驳的想法。
当然了,燕六是没有这个脑子的,让他上阵杀敌行,可要是与人交际,他与心智尚未成熟的孩童其实是差不多的,管理自己手下尚可,可要是与那群桀骜不驯的人打交道,多半是要发生言语甚至肢体冲突的。
好在红阳女出发之际便已将这件事交待清楚,她早就预料到江湖中人不服管教,仗着自己身上的本领,一个个傲气的很。攘外必先安内,否则内部发生矛盾,计划哪还能成功呢?
“六哥,高!”燕六身边的属下朝他竖起大拇指。
燕六淡淡笑道:“这哪里是我的本事,是红阳女临走之际嘱咐我的罢了。”
“不愧为红阳女,行事可谓面面俱到,白莲教得红阳女,实乃白莲教之幸,也不知总坛为何对红阳女一直持有偏见呢。”
燕六瞪了他一眼,这里人多眼杂,可不比前两日的香堂,这些事哪能放到这种场合来说,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得,对红阳女实在不利。
属下立马便明白过来,祸从口出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心有有股为红阳女打抱不平的怨气,这才脱口而出道。说完后后悔得紧,他朝四处张望,发现并没有人注意着他,心底才稍稍松了口气。
歉意道:“六哥,我知错了。”
这都是多次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燕六自然明白他对红阳女的心意,也正因此,他并没有责罚,而是嘱咐道:“日后可要管好嘴巴。”
“是!”
......
......
“大人,您慢些,后面的兄弟们都跟不上了。”李旭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跟在钟逸身后,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大人竟然体力这么好,能坚持跑这么久时间。
钟逸慢慢停住了脚步:“已入夜,看来此事只能明日处理了。”他本意是想早早责罚贪污官员,不过夜晚并不是处理公事的绝佳时刻,他要惩罚,就一定要让全海津城全部官员看到,让他们以后再不敢利欲熏心。
“大人您总算停了,自酒楼而出,我还不知道您听到什么,为何如此急迫呢?”李旭望了眼身后并未走远的锦衣卫精锐,他稍稍安下了心,虽然如今马上就到指挥使衙门了,可李旭就怕灯下黑,最安全的地方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只要未入衙门,无论何处都应当谨慎,绝不可让自己大人出任何事!
钟逸对李旭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更何况他现在也想吐露心声,李旭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钟逸带着淡淡怒意道:“还记得我前几日下的命令吗?”
“记得。”
“其中有一项是在城中东西二市设置善棚,每日为穷苦百姓分发五百石粮米。”
“这是好事,大人此举意在与白莲教争夺民心,属下听人提起过,善棚设成几日,城中百姓感恩戴德,无不感激朝廷之恩。”
钟逸点头:“没错,若是将这种情况延续下去,朝廷会颠覆先前的印象,并在百姓的心中铸造出一个绝佳的可靠形象,白莲教施的小恩小惠不用多久便能忘记,百姓毕竟还是大宁的百姓,以小火慢炖,海津城迟早会重回正轨,白莲教若无民心支持,必会被我等击败,这个剧本是在我下这道命令的时候就已经写好的。”
“不过......事与愿违。”钟逸很是无奈,一股恨铁不成钢之意油然而生。
“出了什么事?是在今日茶楼中听得的吗?”李旭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钟逸的焦急之状正是从茶楼离开时出现的,若不是由茶楼中得到讯息,李旭是不相信的,除了那里,钟逸今日哪都没去。
“不错,是在茶楼中两人的聊天里听到的,善棚每日施粮五百石,我担心贫困的百姓太多,便多加三百石,日以八百石粮米发放,若正常情况下,这些粮草在供应百姓后,日日还会有一些剩余,可我却从其中一人嘴中得知,竟然还会有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