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脏兮兮官府的狱卒说到底还是没有抵得住银子的诱惑,他鬼鬼祟祟的走到楚平面前。
一下子便将手伸了出来,轻声道:“先拿银子。”
楚平苦笑一声,入怀中将自己身上唯有的几锭银子取了出来。
快要放入狱卒手中的时候又抽了回来,他略显可怜的对狱卒道:“小哥,这可是我最后的银子,你可不能欺骗与我.......”
狱卒一把抢过了银子,他又将声音压低一个度,然后对楚平说道:“你犯的事儿太大了,左大人专门吩咐过,不允许一个人接近于你,我能告诉的就是这些,因为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怎么样得罪左大人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番话还没等楚平反应过来,狱卒已经又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楚平一股怨气难言,这么些银子就买来自己已经知道的话,这亏,是吃到家了。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虽然是旧日那种不遗余力巴结自己的小官差,现在他都是得罪不起了。
楚平呆呆的靠在牢房之中冰冷的墙壁之上,回想着之前的种种事情,无论如何是想不出他到底哪里犯在左元手上了。
又等片刻,牢房之外又一阵脚步声响起。
可此刻,楚平已经没有什么兴趣想知道来人是谁了,可此人偏偏是来找他的。
“楚平。”
熟悉的声音从牢房外传来。
楚平身子一震,“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果不其然,来人是左元!
牢门大开,左元一个人进了牢房之内,而门外的狱卒也被他下令离开了。
楚平见到左元,心中愤怒、委屈、疑惑不解,各种情绪夹杂,可此刻他却没有一丝勇气去问一个为什么。
到头来还是左元先开了口:“知道为什么吧?”
当然不知道!
楚平紧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一毫戏耍甚至愧疚的意味,可望了片刻,左元眼里只有平静,冷淡,冰冷到极致的感觉。
“不知。”
楚平回道。
“到这个时候还跟我装糊涂?是真当我老糊涂了?”
左元忽又有些生气,可这生气又好像是一直压抑在心中的。
楚平心中知晓,如今在说多少句求饶都没有用了,所以留给他自己卑微的印象倒不如改一改。
“左大人,我敬重你是知府,是凤临府的父母官,可你不等青红皂白便将我抓捕进牢狱之中,使我蒙受不知何等冤情,你这样有正直的官员的样子吗?你配当一方百姓的青天吗?”
楚平一番发问倒是将左元问了个蒙,可左元已经打定了凶手是他的心思,所以此刻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楚平,我左元抓人还由不得你来质疑,我抓你是人赃并获,今天就是皇上来了,我也是这么说,对于你,我问心无愧!”
只听楚平冷哼一声:“那我倒听听在大人嘴中,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行了。”
左元脸上青筋暴起,当下便暴怒了。
他对面前的楚平吼道:“小勇只是一个幼小的孩子,一个无辜的生命,你竟然为了你的利益,你的目的,而将他抓回你的府中私藏起来,你知道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心中会造成多大的阴影吗?你知道这会让一个父亲担多大的心,让他心生多少愧疚吗?你不清楚,你他妈什么都不清楚,一个qín_shòu罢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野兽罢了……”
什么?
楚平如同短路一般,一下子便蒙住了。
与此同时,他心中发出一个这样的疑问,左勇的失踪为什么会跟自己扯上关系呢?再者说了,这件事昨天之时不是与左元解释过了嘛?而且两人当时聊的还颇为满意,可为什么,为什么一夜过后便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楚平底气本来很硬,因为他确实没有犯事,但一听到左勇这个名字,顿时之间便没有了方才的强硬,因为每一个父亲,在对待与他孩子相关事情的时候,智商总会下降,脾气总会暴躁,总会办出很多不理智的事。
楚平虽不是父亲,但也从当年他父亲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只不过两人后来渐行渐远,无论是办事方法还是思考方向,都不同,这才形成后来面和心不和的父子关系,可说到底,楚傲天对他,确实比他对楚傲天好的要多的多。
“左大人,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你会将此事算在我身上,但是这件事确实与我没有关系,我楚平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儿,但也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如果是我做过的事,我一定会承认的,可我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让我当他的替罪羊,左大人,关于令公子的事,我一概不知,昨日已与您将此事说清,可为什么今天您又会将这件事算在我身上呢?”
左元冷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说此事跟你没有关系,楚平啊,别硬抗了,与你一同办这件事的人,我已经抓住了,而且,他已经全部交代出来了,从你抓小勇到藏小勇,每一个细节都交代清楚了,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隐瞒,可笑!”
楚平听到此话,从脚板发麻到了头皮。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一人!
难道这件事是自己梦里边儿吩咐的?
绝对是有人陷害于我!
楚平心中忽然浮现这么一个可怕的念头。
但问题是,陷害自己的人是谁?楚平一点头绪都没有,之前楚家的仇人随着楚傲天的死亡烟消云散,而自己接管楚家以后,更是勤勤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