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一间屋子内,三人围坐,静悄悄没有一人说话,氛围很是凝重,不过这三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一开始的苦丧了,他们的眼里都着一些光芒,如果有人看过类似的目光的话,会将他定义为希望。
钟逸指着另外两条道:“不止刚才那个岔路口,这两条主道路上也有许许多多的小道,虽然要绕的弯道不少,可若是真从这里走的话,很难与对方产生正面冲突,只要咱们藏着走,他们并非一定能精准的找得到咱们。”
顺着地图看下去,陈达斌与梁君都看到了一条条连接着主道的细小的曲线,这些像小蛇一样的东西就是他们本次的生机。
三人将地图中可以通过臣葡吕矗发现竟有二十条之多,这还不算绕一整个京城那种,否则还会加上不少可以到达内城的路途。
京城是一座正方形建筑的城池,上下左右完全对称,而这个正方形的中心就是禁城皇宫,所以无论从什么地方走,最终的目的地都能通向禁城,这就给陈达斌钟逸一伙人添加了许多可供的选择项。
陈达斌看着钟逸的眼神愈发满意,这样的人才不得不让他称赞,如果换一人来,并非能想到这样合适的方法,障眼法实在太过寻常,除非对面是傻子,否则一定能找到破解的方法,但在钟逸这样复杂的加工之后,就算依对方庞大的人手,都不一定能够全然堵住他们。
“大人,属下还有一个建议。”钟逸心神一动,又有了一个念头。
“说!”陈达斌现在对于钟逸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期待,同时对钟逸也更加信任与依仗,他每次都能给自己惊喜,这个脑袋里不知装着多少新奇的想法与念头,他越来越发现,一开始将钟逸调进锦衣卫是一个正确的做法,甚至在他一生当中为数不多的抉择当中算很成功的一个。
“咱们也不一定非要在道路上下文章,或者说下文章也可以一同下到其他地方,障眼法其实还有一种使法。”
钟逸此刻露出了笑容:“依对方的谨慎程度,是一定会在咱们出法的地方安插人手来监视咱们的,也就是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周围会存在他们的眼线。”
“没错,我已经着手处理了,争取在明日之前将这些人解决干净。”陈达斌语气里有些嘲讽,毕竟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是自己大本营,对方在这里搞事,实在有些太过看不起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了吧?
可谁知钟逸却意味深长的道:“为什么要处理呢?大人之前不是说过吗?只要奸细不会对锦衣卫内部产生危害,就可以留着他们吗?甚至在某些特定的时刻,还会产生非同一般的效果吗?”
陈达斌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他眼前一亮,立马明白了钟逸的意思,不止是他,梁君对钟逸也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他们三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接着钟逸又道:“咱们完全可以在时间上做点文章,从一更开始,便从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内往外出人,隔半个时辰一批,周围的眼线拿不住咱们的想法,一定会向上面的人禀告,而对方多半会谨慎起见,分派人跟上去,对于咱们,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因为能够削弱对方的实力,从一更到天亮,可以使用三到四次障眼法,就算最终不得不对决,也能与对方最弱的状态对抗,这是很有利于咱们的事。”
“聪明!”陈达斌对于钟逸赞不绝口,他知道钟逸的想法是想让对方的眼线为对方提供错误的情报,从而使对方做出离谱的决策,但没想到会使用这种形式,与障眼法完美相结合,若将自己换到他们的身份,都会产生云里雾里的感觉,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乱花渐欲迷人眼呀。
“既然如此,那就多留他们一会儿。”陈达斌看着窗外喃喃说道。
三人商议起了具体的计划,毕竟这是一个大工程,只言片语只能说个大概,要真想计划完美无缺,一定要制定详细的做法与步骤,环环相扣步步衔接,这才能发挥最佳的效果。
......
......
时间过去的很快,一眨眼已经入夜了。
不过过年时的夜,如同白昼,各家灯火通明,还有许多家户门前摆放些堆砌起来的火堆,寓意自然是红红火火。
爆竹声中烟花一齐绽放,将整个夜空点亮,绚丽的色彩让人赏心悦目,就像赏花那般,颜色心情亦如此。
不过愈发艳丽的色彩之下,危机也愈大,光鲜亮丽永远只是表面,背后的凶险是远远想象不到的。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已经集聚了半个锦衣卫在京城的兵力,好在衙门建的够大,否则这些人就挤不下进来了。
而剩下的一半人则隐藏在京师城内,他们潜藏的位置正好是从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到禁城的必经之路,而他们的任务,至今还没有人分派下来,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等待,虽然他们也很苦恼无奈,可谁让这命令是由指挥使陈达斌亲自下的呢?唯有服从才行。
衙门大堂之内,主位正中端坐陈达斌,而坐下就是钟逸梁君,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一些陈达斌在锦衣卫多年培植的心腹,这些人在锦衣卫里也担着重要的职务。
堂内的气氛很凝重,谁都知道明日要面对着什么。
这可能是锦衣卫的转机,会让他们在朝廷中的地位上升一个等级,在文官眼里也不会像之前那般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