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烟的滑行,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落在了十六棵大树当中的一颗。
分不清,是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的过分利落,可以做到悄无声息;还是众人集结的喧嚣,恰好掩盖住了他的动作。只是,至少到目前为止。
似乎,墨影再一次的,让这么多双眼睛的守卫,形同虚设!
视线,透过叶片间的缝隙,延伸到墨影着陆的那一棵大树。
双脚斜向的扎开了一个马步,撑在了几截树枝之上。后背后仰,直直的贴着大树的主躯干。似是,谨慎的要把,自己的影子,和整个大树,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足够阴险,不过,却也是雕虫小技。那家伙,倒是没有骗我。”轻声的自言自语,右手缓缓提起至于眼前平齐,掌心朝下的摊开,让出了用丝线挂着的三枚小铃铛。
该死!
原来,这些大树,虽然看上去,是最好的遮掩。但是主人家便是诚心的,要入侵者这般的以为,而精心布置下了最危险的陷阱。外人落在树上,到底不是鸿毛,定然会引起树身的抖动。而这,却已经足以摇曳悬挂在树上的铃铛。
那般的话,恐怕,非但不是藏身,入侵者定然,是会马上被守卫发现。
不过,这三枚被主人家抱以厚望的铃铛,此刻却已经失去了功效。即便黄铜所铸,也抵挡不住的大力,萎靡的缩成了三个小团——他们,眼睁睁的目睹了外人的进入。只是,再也,发不出主人渴望听到的警告。
比起这些,更让人觉得疑惑的是,这墨影的来历。
究竟是怎样的玲珑心思,究竟是怎样的知根知底,才能够将这般的完美,随手破除。第一时间找到并拆除了树上的铃铛,亏得他,能够办到。
收入怀中,墨影左右张望了下,注意无人,便是纵身一跃。
此刻,树与树之间,硕大的树冠,彼此接壤。有的地方,甚至是距离不足一丈。对于知晓了机关的他来说,已经,当真是最好的遮掩。
扑通,
扑通,
一跳,一跃,一转身,一飞起,借着一颗大树延伸到了与内院围墙上的阴影,再次施展壁虎绝技。轻而易举的,上了墙头,一溜烟的小跑。
忽然的双脚下跪,向后大幅度的后仰身子,使得胸口,鼻尖,膝盖,在一条直线上。使得自己的身子,差不多是整个的贴在城墙顶端的地面上。
脚下是装上了定滑轮一般,速度丝毫不减。借着前冲的势头,似是在向着世人炫耀,他傲人的滑行绝技。
呲……
是足下与青石地面,发出激烈交锋的哀号。
“嗯?”附近的一处瞭望台上,持着弓弩的士兵,似乎是听到了声响。探出脑袋来,冲着这边张望。
只是,熊熊的火光照耀下,除了平直的城墙走道,却是空空如也。
“怎么了?有情况?”敲钟的士兵问道。
“不是,可能我听错了。”
“哦,仔细看着,若是出了差错,你我可担待不起。”
“恩。”
一切,如旧。
只是,他们却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的脚下,却多了一抹墨影。
和第一次一样的瞭望台,同样的动作,一切,于他而言,已经是轻车熟路。
呵呵,若是被主人家知道,他赖以倚重的瞭望台下,倒是成了入侵者最好的掩护。不知,他的心里,会是作何感想?啧啧,想必,定然很是讽刺吧?
“呼……还好没有发现。”墨影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起内院。
内院和外院的布置,基本一致。
唯一的不同,如果说,在外院,主人家还精心的设置了陷阱恭候的话,此刻,他已经失去了这份闲情雅致。撕裂了伪善的装扮,挥舞着自己的张牙舞爪,炫耀似的,不许任何人靠近。
纵横方向,足足超越百多丈的方形院子,空空荡荡的,别说是外院那般,近乎参天的十六棵大树,完全是没有任何的遮掩的平地。围墙脚下,五步一岗的士兵,个个睁大了眸子,不敢懈怠。
来来往往,若干的士兵,从四人一组,换做了六人一组。来来往往,毫无规律的走动着。观察良久,也是没有看出,有一分要停歇下来的心思。
加上了四角的瞭望塔,居高临下。
没有人,能够在这么多的目光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通过。
任何的冒险,都将会是,致命!
“该死,果然森严的可以。”墨影愤愤的嘟囔了句,却是没有冲动。
视线再向远些延伸,注意到了对面的两座瞭望塔一左一右,夹着一个两层的楼宇。
高度还比不上围墙的小楼,似乎,从来不值得有这般的待遇。至于双层,在这个繁盛的焦点,似乎,亦从来称不上稀罕。偏偏,看来看去,这内外两院的森严,所护卫的,便是这小小一抹而已。
昏暗中,透着并不厚实的窗户纸,依稀的能够看的清楚,二楼亮着皎洁的白芒。并不是,烛火燃起的那种光亮,而是,好像是什么,比之要明亮千百倍的积攒,称不上刺目,却入缎如炼,好似有人往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面,倒了一大杯子的香浓牛奶。一种超脱世俗的清雅,惹的,或许是人生来的本能,好奇心不安分的,冒出了芽儿。忍不住的,想要伸长了脖子,看的更加的仔细。
视线再向上,四个角的穹顶,乍一看,似乎是与普通的宫殿,没有多大的区别。
不过,再仔细的瞅一眼,忽然的眼前一亮。
那楼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