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秦濯见谢漾元取出一个小瓶子,将刚才捕捉到的血红色怪物放进去,有些好奇地问,“之前就是它操纵着那位老先生的身体吗?”

谢漾元摇了摇手指:“确切的说,这东西并没有身体——它叫噬魂魔,之前我们看到的,是他在魔力充沛之时凝聚出的‘假体’,虽然看着与生人身体无二,但其实只是魂魄的一种形式罢了。”

“想不到世上居然真的有这些神怪之物,”自从跟谢漾元在一起之后,秦濯感觉自己的三观每天都在经历重塑,“那……所谓天堂和地狱也是存在的吗?”

谢漾元愣了一下,才把这两种称呼与自己熟知的概念联系起来:“虽与凡人所想有些差距,但确实,是存在的。”

秦濯半垂着头,有些沉默,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种深切而哀痛的神情来,就好像看到飞鸟撞上悬崖,巨鲸涌上沙滩。

谢漾元挑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秦濯笑了笑,“只是想到人死后有处可去,一时有些感慨。”

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本该是看淡生死的,似乎已经见过太多,而很难生出常人惶惑恐惧之类的情绪来,但也正是因为见过太多,距离太近,才更不能视之如常。

太近了——对任何普通人来说,死亡的威胁都不该这么如影随形才对。

秦濯心里隐隐觉得不妙,最近他明显感觉到,头脑中许多不属于“秦卓”的情绪和思想正越来越多,似乎那个被他私心压下的“本我”正挣扎着破土而出,

可他不愿想起来,不想“回去”,一点都不想。

“秦濯……”两人在风光明媚的花园中走着,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谢漾元语调轻柔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牵着的手没有动,另一只手安抚地擦过他的鬓角。

“你在想什么?”谢漾元的眼睛是那种极深的黑色——一般来讲,很少有皮肤白的人拥有这种深渊般的瞳色——这种黑让他在面对外人时总显出些万事皆空般的冷淡,但此时他们距离很近,阳光在他的眼睛里洒下碎金般的光彩,这又使得他显得柔软而迷人了。

与之对视,似乎连秦濯带有深深灰蓝色的眼睛也变得温暖起来。

秦濯望着他,真希望自己能将整个人沉进那双眼睛里。

他就像被蛊惑了一样,轻轻偏过脸,在那只手上蹭了蹭:“在想你会不会离开我。”

谢漾元心里一紧,手上动作不变,语调愈发低沉:“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想到了什么?”

这也是他一直在担心的事。

来到未来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他对现在暗能量的修炼体系有了一定了解——与修真不同,哪怕是实力达到九级的暗能量修炼者,在寿元上依旧不会有太大的提高。

诚然,如今医疗科技完善,人类基因也进化到相当优秀的地步,平均寿命已经达到了三百多岁,实力高强的机甲战士也会多少活得更长久。但与修士成千上万年的漫长寿命相比,无异于蜉蝣。

这些日子,谢漾元从未停止过思考解决之道,但他曾多次试探过,秦濯的体质确实无法容纳灵气——事实上,在所有他接触过的人当中,有这个天赋的人少之又少,其中天赋最高的,就是那次在海盗基地里遇到的神秘男人了。

除此之外,无非是借寿之法,或者……等他们等级更高,彼此之间更加契合之后,也可以试试传说中的“偕老”。

“偕老”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种婚契,对结契双方的要求极高,不仅需要心意相通、灵魂相融,其中至少一方达到渡劫期的修为,还要为彼此生一次、死一次,其心不改,至死不渝。

与其结契难度等同的,是“偕老”带来的巨大好处。结了这种婚契的道侣,可以随时随地感知对方的情况,甚至可以分担伤害、共享机缘、平分寿命,古往今来,无数自诩深情之人对这传说中的契约心向往之,可不说找到一位渡劫期的伴侣有多难,单是那“生一次、死一次”的偈语,就让无数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谢漾元现在也还未完全参透,却似乎有了些隐隐约约的明悟——不过,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反而是让秦濯或自己赶紧修炼到渡劫期的程度了。

只是这些事他从未和秦濯说过,好端端的,秦濯为什么会担心分别?

谢漾元心里一时紧张,不自觉地在声音中灌注了灵力,秦濯眼神一恍,只感觉脑中晕晕的,不自觉便要将心里话说出去。

不过,秦小将军如今不到三十岁,抗审讯训练就接受了不下二十年,再加上谢漾元只是无意所为,并未刻意惑他心智,终究还是堪堪在将欲脱口而出的时候刹住了闸。

意识到自己刚才想说什么,秦濯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我——”他猛然垂下眼睛,触电一般地离开了谢漾元的手,强笑道,“只是些瞎想,你知道,毕竟我们开始在一起,只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婚约,而我……我却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这话三分真掺着三分假,秦濯心慌意乱,一时也编造不出来什么令人信服的借口。好在谢漾元不疑有他,只是稍显放松地叹了口气。

“不要每天总是胡思乱想好不好?”谢漾元敲了敲他的脑门,“你无非就是觉得,我是因为那一纸婚约才会要你?”

秦濯的心跳悄悄地加快起来,他感觉口干舌燥,似乎预感到了谢漾元想说什么,并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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