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从踏进万里乾坤殿后,聂容绝没有一丝一毫应付你的意思,就算是应付,我也是拿全部的心神来应付的,毕竟却霜你,无与伦比。”
之前的答案交代在了此处,他的视线绞在我身上,似在审视,又似在凝视,半响后站了起来,波澜不惊的道:“走吧,我送你出定宁天。”
他这是不追究的意思吗?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没敢站起来,视线只敢停留在他的衣服上,隔着白纱看里面青衣上绣的绿色花纹,口中却道:“聂容惹你不快,哪里还敢劳驾相送,你不怪罪聂容便心满意足。”
“你不是着急吗?要赦免离愁天仙,需得去刑司殿寻筠平天官,顺便的事。”
猛的朝他看去,内心久久不得平静,虽说我与他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出尔反尔这种事总觉得就不是他做的出的,我此刻方才意识到我让他有些为难了。
怕是这般,我支吾道:“离愁天仙本就犯了错,罚他也是情理之中,要不,咱还是作罢吧!”
他深邃的眼眸恰似在铭记什么,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当事人不追究,就算放了他也没什么,我并不为难。”
要是不放,我就很为难了,他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我懂,事情进行到这里,谁对谁错开始分不清了。
事情圆满解决,我这一跪功不可没,赶紧准备站起来,哪知起的太急,竟一下跌坐在地,简直大写加粗的尴尬。
回神我已和却霜身处高空,天爷,他竟抱起我腾云驾雾!
这动作虽说诡异,但对我却只觉莫名熟悉,所以当即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从他怀里出来,而是再次问询他一天前的问题:“你我之前可曾有过会面?大概一年之前。”
却霜低头看了我一眼,复又看向了他处,“这是你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吧,答案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从未有过的郑重其事,我是真的想知道他是谁:“有个人十年前救了我,我却不知道他是谁,心头一直有个疙瘩解不开,为何对方连道个谢的机会都不给我?甚至于还走的悄无声息。”
“或许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放心里那么久,枉生执念矣!”
却霜说的十分正确,可他却不知道,我成仙之前就是死于高空坠落,那恐怖的记忆,是我惧怕万丈高空下苍茫大地的由来。
闭眼,记忆涌上脑海,到现在我都能感觉到当时那彻骨的痛意,浑身上下的骨头经脉全部断裂,血液在身下奔流不息,而我明明心跳已经停止,呼吸也没有,偏偏能感受到那些疼,骨r_ou_分离,七窍流血,犹如钝刀将我砍成了千万块的痛,仿佛它要痛进灵魂里,与我永世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