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了鸿鹄阁,徐长歌忽地发觉,字迹亦是可以反过来。
因着她幼时便经常出入宫闱,这宫中的夫子也多与她相熟,以至于史夫子甚少有检查她课业的打算。
而如此一来,也就方便了她替青帝誊写。
见长歌已然备好纸笔,青帝挑眉与徐长歌一笑,那眸中的潋滟瞬时让徐长歌红了脸。
“这次需要你向母后撒个谎。”
“阿澜真是愈发任性啦。”徐长歌眨眨眼,小声道,“下不为例。”
“嗯。长歌只需告诉母后近日夫子并未留下课业便是了。”青帝将自己想出的法子告知徐长歌,而后示意徐长歌瞧竹篮,“且看看这些花!”
“这又什么好看的?”徐长歌看看篮中的花,又看看青帝,嬉笑道,“还不若阿澜好看!本小姐为何要去看这些花?”
“这些花是本殿与长歌你的报酬。”从徐长歌身后带着徐长歌捻起一根花枝,青帝温笑道,“你且看看这支月季如何?”
“开得正艳。”
“那这枝呢?”青帝又带着徐长歌从花篮中挑出一支。
“似乎还未开。”
“若是将这两支合在一起呢?”青帝将两支粉白色的月季合至一处,眉眼间是难以言喻的温柔。
“似乎不怎么好看。”徐长歌并不打算给青帝面子。
纵然一朵半开的月季加上一朵全开的月季有那么几分意思,但这次并不足为奇。
见徐长歌并不愿意为掌中之物低头,青帝轻笑着向徐长歌伸出右手道:“瓷瓶。”
“嗯。”毫不犹豫地将瓷瓶递与青帝,徐长歌好奇青帝在搞什么的花样。
眼看着月季被几根纤细的手指送入瓶子,徐长歌经不住“呀”了一声。
“咦?”瞪着眼看青帝手中那青色的瓷瓶,徐长歌头一次发觉青帝手中的瓷瓶有些特别。
“瓶子是观鱼做的?”
“是本殿。”青帝摇摇头,却又将瓶子展给徐长歌看,“这颜色却是观鱼教着本殿做的。”
打量着青帝手中的瓷瓶,徐长歌弯眉道:“娘娘却是没寻你?”
徐长歌记得清楚,季孙氏并不喜欢青帝玩物丧志的模样。
“寻过。”青帝独自伸手从花篮中取出一根花枝,“但寻本殿是母后的事,本殿如何做,又是自己的事。”
“阿澜……”喜欢青帝这种性情,徐长歌弯眉笑笑,心底忽然有些不安。
想不出不安的缘由,徐长歌思忖片刻,即从青帝身后环住了身前人,喃喃道:“阿澜,你莫要出事。”
“出了什么事?”觉察到徐长歌的反常,青帝随即转身将徐长歌护到怀中,静静地听怀里人倾诉。
“忽的有些害怕。”徐长歌伸手捂住心口。
“怕什么?”将怀中人护得更紧,青帝轻声问询徐长歌失常的缘由。
“爹爹还没有回来。”喃喃低语,徐长歌鬼使神差想到了自己那尚在边关的爹爹。
“徐相?”应激般想起神书中的灾祸,青帝强压下心头的不安。
“或是过些日子就会回来。边关路远,你也莫要太忧心……”
青帝轻声宽慰着徐长歌,身后却是传来一声低呼。
“小姐?”
“绮罗!”
从青帝怀中看到绮罗面露忧色,徐长歌起身扶住了绮罗。
“小姐……”
见到徐长歌,绮罗万分激动,待发觉青帝在侧,绮罗欲言又止。
猜想绮罗许是有话要说,青帝温笑道:“你们且说,我去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