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就是嘴硬!”欢喜地伸手环住青帝的脖颈,徐长歌弯眉道,“这宫里背过本小姐的,阿澜你还是头一个。”
“巧了。”稳稳地带着徐长歌起身,青帝轻笑道,“这宫中能让本背备的,徐小姐也是头一个!”
青帝这句话确是当真没说谎。
前世她待长乐好不假,却也没纵容到今日这种地步。
“这样么?”将下巴落在青帝的肩头,徐长歌嬉笑道,“那该日便由本小姐来背川殿下吧!”
“这又是怎么想出来的?”扬唇笑笑徐长歌的提议,青帝想得却是徐长歌背着她走的模样。
自她顶了青川的身份,近日自然不会着女装。
且她当下身量略高于长歌,若是长歌执意背她……
弯眉想过宫墙内,一个贵女背着皇子慢行的,青帝忍俊不禁道:“此事想想便是,莫要再提。”
“如何不能提?”侧面将耳朵贴在青帝的背心,徐长歌煞有介事道,“阿澜之前没被人背过,自然不会知晓被人背的妙处。”
“有什么妙处?”
不过是行得慢罢了……
含笑沿着柳树走,青帝有意递话头与徐长歌。
徐长歌道:“这妙处可多了!一者,被阿澜背着就离阿澜近了些,二者,靠在阿澜的背上,能听到阿澜与众不同的声音,三者,阿澜若是走得慢些,长歌也就能回去的晚些……”
“长歌待会还要回太后宫里去么?”青帝有些不舍。
虽然太后宫中距此处不过一炷香路程,但青帝打心眼里抗拒。
世人皆知徐太后待长歌好。可经了珲春誊药方一事,青帝又察觉长歌在太后居处过得亦是辛苦。
这般辛苦,未必缺衣少食,却劳心劳力。
想来,即便太后是长歌的血亲,宫人称其也是“太后”。
“莫要再为我费心了。”青帝背着徐长歌往前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开口道,“你和我年纪相仿,无需为我太过操劳。”
“如何是为你?”隐约猜到了青帝的心思,徐长歌侧目望着杨柳畔的大湖,轻笑道,“阿澜莫要多想了。姑祖母与纥叔交往不多。自然不会识得什么如意宫的药方。长歌要珲春与我抄书,不过是想告诉姑祖母长歌近些日子没有虚度……”
“那剩下的三十张呢?”
“剩下的三十……三十……”徐长歌顿了顿,凑到青帝的耳畔道,“剩下的三十张不就是为了让姑祖母送我去慕远宫嘛。阿澜你想想,宫中到处都是疫病,这寻常人自是想往会医的人身边凑……若是阿澜你恰好会医……”
“这样吗?”没去戳穿徐长歌,青帝笑问道,“结果如何?”
“自然没成。不过……”徐长歌弯弯眉道,“姑祖母许了我去鸿鹄阁。”
“那不是之前说好的事么?”青帝倒是记得御膳房时,太后就许诺过背上人去鸿鹄阁。
“中间出了些岔子。”徐长歌笑了笑,扬声引青帝去看湖面。
“阿澜往左边瞧!”
左边?
青帝闻声往左边看看,恰见一道残阳横亘在湖面上。
这路边竟是有湖?
暗笑过自己心不在焉,青帝一边看着湖面,一边背着徐长歌继续走。
“好看吗?”
凝视着湖中的倒影,徐长歌欢快着与水中人招招手。
“小心些!”
忧心长歌会从背上跌下,青帝下意识紧了紧背在身后的手。
“阿澜莫怕!”觉察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出格,徐长歌重新环住青帝的脖颈,嬉笑道,“阿澜该去湖边瞧瞧水中的你!”
“有什么不同么?”
自是顶替了青川,青帝便不怎么照镜子。
一来青都男子衣衫甚是简单,穿着只图轻便,二来,弃用过首饰,照镜略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