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儿征询的看顾晟。
顾晟笑了笑,没有说,不会有骑兵。
那消息是他一早就放出去的,其实边关那里的骑兵营只是个空壳子。
他望了眼远处,目光的淡淡的看向右大王。
“库哈莫不是想帮我测试一下新兵的水平?”
护卫右大王的禁军脸色顿时一变。
别看他们平常耀武扬威,其实他们就是个花架子,瞧着不错,但是没法用。
皮脆得很,只能当摆设。
右大王对自己手下的两下子,显然很了解。
但场子肯定不能掉,所以他冷笑一声,看向袁宝儿。
“你当真不跟我回去?”
他微微扬着头,看起来矜贵无比。
但是对他了解的袁宝儿却是知道,他其实有点委屈和难过。
但他现在没有办法,只能这样问。
她微微摇头,眼睛里流露着些许的歉意。
“库哈千金之子,莫要坐与危墙之下,还是请回吧。”
袁宝儿声音很淡,似乎很不屑的样子。
扎马登时就怒了。
“你这贱人,”他拔出刀,就冲袁宝儿过来。
顾晟冷笑,放下袁宝儿,抽刀迎过去。
“扎马,”右大王叫住他,留恋又伤心的望了眼袁宝儿,带着人沉默的走了。
顾晟立刻打马回去,把袁宝儿放到马上,头也不回的带着部属直奔焰尘飞扬的方向。
袁宝儿见他一副恨不能生出八条腿的架势,顿时明白了。
什么骑兵营,什么援兵,怕不是几个小兵在这故弄玄虚呢。
顾晟垂头跟她对视,咧嘴一笑,“吾妻果然与我心意相通。”
袁宝儿嗤的笑了,片刻摇头。
要说无赖,她两人还真是挺像的。
不过兵不厌诈,倒也无可厚非。
众人赶到烟尘之前,果然看到一群尾巴上帮着草堆的老羊被几头牧羊犬赶得四处乱跑。
因为怕它们出声,羊的嘴巴被牢牢的绑着,在这之前,只有一百不到的兵士骑着马匹慢吞吞的装样子。
“走,”顾晟越过他们,直奔边关,众人立刻调转马头,紧紧跟随。
远处,右大王望着烟尘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扎马气不过,拽着腰刀,“您既然不愿意,干吗还放他们走。”
右大王回过神,神情淡淡的,“你带几个人把那边收拾一下。”
扎马一呆。
带几个人?
对付几千骑兵营?
那他小命不是休矣?
“库哈,臣错了。”
扎马严肃脸认错。
右大王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知道了,把尾巴扫干净,我不希望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
他带着禁军浩浩荡荡的走了。
扎马扯着缰绳,看着迟迟没到跟前的大军,严肃考虑是不是逃跑。
不过如果就这么跑了,实在太怂。
扎马决定先射两箭,不论有没有建功,他都好回去交差。
主意一定,他便带着人往前。
待到几乎能看到敌人时,他表情扭曲了下。
他以为一口气能把他弄死的敌人竟然是一群被狗撵的羊群。
他忿忿冲进去,把羊群冲散,顺手宰了两头,才感觉气消了一点点。
部下紧追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还愣着干吗,还不把羊赶去我牧场。”
扎马怒声大吼。
部下低低应声,弄死那几头牧羊犬,扯着头羊,悄mī_mī溜了。
扎马扯着缰绳,脸色阴沉。
所以库哈其实一早就想到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援兵。
那他为何要放那对狗男女一马啊?
扎马满脑子问号。
他真的很想砍死他们。
抱着这个疑问,他回去宫里复命。
右大王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听他傻不愣登的质问,他冷声道:“不然将来你去种地?”
扎马咧嘴,“臣不会。”
“那就闭嘴,滚出去办差。”
袁宝儿的离开到底影响了他的情绪,扎马已经好久没被他这么骂过了。
扎马蔫蔫走了,右大王忍了好久,还是把笔甩在案几上。
他喝完补药,过去内殿。
此时的内殿被禁军层层把守,宫女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右大王过去,坐去榻上。
“她走时跟你说什么了?”
宫女摇头,“姑娘这阵子兴致特别好,还教了奴背诗,奴根本不知姑娘竟有离开之意。”
右大王眉头微动,“她教你背什么诗?”
宫女利索的把诗背出来,然后耷拉着脑袋,低声道:“姑娘还答应要教奴写,谁知”
她没有说下去,右大王眉头缓缓舒展。
所以这就是她送给他的新年礼?
他轻轻吐了口气,露出一抹苦笑。
可是哪怕有这首诗,这里的人也做不好农事,必须有专业且让人信服的人引导才行。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袁宝儿归顺的原因之一。
她是大夏唯一的女冬官,她能在一干男子中连任两朝,且都深受帝王器重,能力可见一斑。
且她还可以改良种子,让种子更能适应当地的天气和土壤,这也是他折服的原因。
她的才华,至少在当下,无人能及。
然而,她的心里终究只装着大夏。
不论他做什么,她都会保持怀疑的态度。
就连这一次也是。
她定是怕自己迁怒宫女,特地把诗教给她,目的是让自己看在她传信的份上,绕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