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说的如此轻松,可两人都明白,能让屠苏着了道的,恐怕非等闲之辈,看来,这事不好办。

屠苏此时头昏脑涨,却不想师兄替他担心,硬撑着坐在那里看陵越思索,等陵越回过神来,发现屠苏已经闭了双眼歪在靠枕上,想是他身上又难受了。于是脱了外衫,拥着屠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昨夜两人都没有睡好,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屠苏窝在陵越怀里睡得安稳,可这边陵越却被梦魇住了。

梦里,又回到了当年还没有上山时的情景,他把虎子给弄丢了。就那么一会儿,他就把弟弟给弄丢了,只留他一人在这天地间。画面一转,似是在天墉城里,他刚进天墉城的大门,芙蕖就告诉他屠苏下山了,后面芙蕖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只是那句屠苏下山了。突然,虎子和屠苏重叠在一起,化作一个背影离他远去,都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都离开他了,好像他们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过,就那么突然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屠苏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被什么紧紧的缠住动弹不得,将他从睡梦中拉出来,睁开眼就看到陵越满头大汗,一双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身,令他有些吃痛。

看着陵越在梦里挣扎,屠苏心里不忍,一遍一遍的轻声叫着,“师兄,醒醒,醒醒,那只是梦,师兄,醒醒。”伸手轻抚着那紧皱的眉头。陵越渐渐平复下来,只是眉头还紧紧皱着。

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陵越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把头埋在屠苏怀里,喘的有些厉害。屠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陵越,他的师兄从来都是站在他身前,为他斩妖除魔,现在的陵越,额上的汗还没有消下去,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屠苏有些心疼,腾出手慢慢拍着陵越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等到陵越平静下来,屠苏才问他刚刚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梦到了虎子和你都离开我,弃我而去。”陵越的嗓音有些沙哑。

“怎么会,兰生好好的在琴川,我也好好的在你身边,我们不会离开你的。”屠苏轻声哄着陵越。

这一折腾,两个人也没有了睡意,便起身洗漱。

不知从何时起,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糖炒栗子那特有的焦糖的甜味,等到二人注意时,味道已经有些浓烈。陵越心下大惊,他二人修为虽称不上登峰造极,却也是高于常人,这味道怎么刚才他没有注意到。

这江都,越来越诡异了。

“师兄,栗子。”屠苏打开门就看到门口放着一篮子糖炒栗子,摸了摸还是温热的。

“在门口放了栗子,这是何意?是那夜半的老妪放的?”两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这栗子没有任何异状,只是寻常板栗。

“师兄,我有些搞不明白。”屠苏一头雾水的看着陵越。

“走,下楼去问问小二,江都自古繁华,客栈又是人流量多的地方,去问问可能会有消息。”陵越心想既然两个人想不出来,不如去问问别人。

事不宜迟,两个人拿了几颗栗子下了楼。

菜上齐了,陵越叫住正要离开的小二,“小二哥,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你一下。”

那店小二看两人是昨夜救人的那两个人,听说还是天墉城的人,忙堆了笑脸在桌子旁坐下。

“请教可不敢,两位客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你可知道,这糖炒栗子是不是有什么典故在里面?”陵越拿出那几颗栗子,放到店小二面前。

小二哥拿起栗子看了看,“这糖炒栗子,我不知道有什么典故,但这栗子却有一个小小的典故在里面。”

“哦,是什么典故,还请小二哥详细道来。”陵越一听有门儿,给小二倒了一杯茶,请他继续说。

小二一看陵越给他倒茶,虽说以前也有人向自己询问事情,态度也算客气,可肯屈尊给自己倒茶的是万万没有的。一时间心里感激。栗子的典故便娓娓道来。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条大蛇,修炼多年,喜欢到处游走,可所到之处不是山洪暴发,就是寸草不生,使得那小镇民不聊生。于是当地百姓就与大蛇协议,保证每年献祭两个童男童女,大蛇这才答应不随便游走。

这一年轮到张郎的儿女了,这双儿女是那张郎的女人用命换来的,自是心里舍不得白白送入那蛇口。眼看日子一天天到了,张郎心急如焚,就在献祭的前几天,那张郎梦见一只杜鹃,杜鹃告诉他,后山的刺球可以解除他的苦难。

张郎醒后急忙去后山查看,后山居然在一夜之间长出一片树林,那树上结的果实居然都带着刺。

到了献祭的那天,张郎带着他的一双儿女向后山深处走,所过之处长出一颗颗茂密的大树,树上结满了坚硬的刺球。那大蛇闻到生人味儿,醒了过来,追着张郎而去,却被树上的刺球扎到,那刺球所扎之处迅速变得恶臭腐烂,自此再也不能为祸人间。

后来,人们就称这树为板栗树,别看这栗子长在树上时外面有刺包裹,可把那层保护剥去,可是香甜可口。您二位,还有什么想要问的?”那店小二说的口干舌燥,拿起茶杯润了润口,等着陵越二人还有什么问他的。

陵越笑了笑。又赏了店小二一块银子,“没事了,小二哥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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