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过饭,又喝过药,就有人来请连江楼移步改居,此时夜色柔和,明月遥遥,走廊上,一众侍女不曾发出半点声息,只默默地手提琉璃灯照路,烛火将四周照得满亮,将这宁静的夜晚渲染出一丝淡淡的温情,师映川的寝宫极大,连江楼原先所住的不过是其中一间师映川从前经常纳凉休息用的小殿而已,一时众人终于到了地方,一部分的侍女提着灯笼退下,其余的便带着整理好的衣物用具之类鱼贯而入,连江楼跨进殿中,地面光平如镜,似玉石一般,夜风带着淡淡花香自窗子吹进来,风铃声叮当悦耳,配合香鼎中烟蔼徐徐流动,似梦境一般。
一殿香气怡然,不知道是什么异香,闻着令人熏陶陶地舒服,这时侍女引连江楼去浴室洗了澡,再回来时,殿内已是空无一人,只有烛台上儿臂粗的蟠龙大烛兀自燃着,照得一殿通亮,连江楼环视四周,既而就在床边坐了,等了一会儿,并不见有人来,就脱了外衣,准备睡下,这时却忽然听得‘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身影就这么从容地走了进来,直入里间,比起白日里随意中透着怪异的打扮,此时来人却是一副标准的贵公子模样,华服云靴,纯黑色的长发整齐束在冠中,全身上下最惹眼的装饰就是左耳一颗拇指大小的暗红色琥珀,里面是一只生得极狰狞的怪虫,除此之外,都是中规中矩,灯光下,双眸熠熠如星,如此人移影动,胜似画卷,此情此景,着实动人之极,让连江楼都怔了一下,那人微微一笑,眸中光彩流转,却是将一应的探究之意都掩去了,道:“你这样看我,是觉得我很好看么。”
殿中明亮的光线在此刻仿佛变得朦胧起来,透着似有若无的旖旎,连江楼实话实说,道:“你很美。”师映川低低笑了一声,道:“旁人这样说,我自然不在意,反而不耐烦居多,但你这么说,我心里倒是欢喜的。”说着,他迈步走到连江楼面前,柔和烛光映照着两人,平添暧昧,师映川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对方眉宇间带着自然而然的疏离,又有一种内敛的犀利,比起从前,倒是多了一丝烟火气,师映川微微俯身将唇贴在连江楼耳边,用轻柔得几近于无的声音说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长夜漫漫,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吗。”
少年嘴里的热气缠绕在男人耳边,像是一种无意又有意的挑逗,如此良夜,如此绝代尤物,似乎没有什么人能够拒绝,说的这番话更是如同魔咒一般,引人深陷,与此同时,师映川腾出一只手来,去抚摩连江楼的脸颊,仿佛是想用掌心的温度将其融化,连江楼只觉得那手掌温软滑腻,如若无物,指尖亦是细腻柔暖,若是捉住把玩,必是令人爱不释手的,但就这么一转念,师映川另一只手已经灵活之极地扯开了他的衣带,将衣裳剥离,露出里面的一身藕灰色丝质xiè_yī,连江楼顿时眉心微微一抽,修长的成年男性手掌就抓住了对方雪白的纤手,阻止它的继续肆虐,师映川见状,嗤道:“你我夫妻多年,眼下亲近些,你便不肯了么?”
灯光中,少年眼神迷离,谑笑自若,淋漓尽致地诠释了究竟什么才叫作‘眉目fēng_liú’,但连江楼却恍若未见一般,只平静道:“我不习惯。”稍顿,看着师映川细腻光洁的面庞,似是考虑了一下,方继续道:“……况且,你年纪虽大,身体却尚是稚嫩,不堪云雨。”师映川听到这话,立时哈哈大笑,他身体一偏,这就直接坐在了连江楼怀中,意态闲适,顺势胳膊一搂,一条手臂就拥住了对方的肩,另一只手则勾住男人那线条坚毅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看来你还没弄清楚一件事……”说着,他的脸就缓缓贴近了连江楼的脸,距离之近,几乎让两人的鼻尖都碰在了一起,师映川声音忽而压得极低,语气也极缓,道:“难道你以为我长成这个样子,就一定是雌伏的那一个么?笑话!我师映川岂是居于人下之辈?当初之所以生了女儿,也不过是出于意外,你我之间,自然是我行使丈夫之职,即便眼下我这身体还不能人事,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你要记住了。”
师映川说完这番话,不待连江楼有所反应,便一手揽着连江楼的肩头,一手去褪对方的xiè_yī,立时就将那薄薄的丝质xiè_yī剥落了大半,露出强壮的身躯,师映川目不转睛地看着,就侧坐着身子轻抚男人结实的胸膛,叹道:“你还是这么诱人……”对此,连江楼先是肌肉紧绷,随后便缓缓放松下来,他任由那柔嫩玉手摩挲着自己,身体则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师映川见状,淡淡道:“不必紧张,我们是夫妇,从前什么亲密之事没做过,你得学着习惯起来。”说着,却又松了手,起身道:“好了,帮我脱衣罢。”
……
夜色深浓,柔和的风吹着窗棂,将花香散播四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窗外有‘沙沙’声传来,却是下起了雨,雨点淅淅沥沥,带着湿凉,风透过窗子卷入殿内,烛影微摇,连江楼眼皮微微一颤,就此睁开了眼,身边师映川鼻息轻柔近无,神态安详,似是沉浸于梦中,连江楼静了片刻,缓缓坐起身来,柔薄的丝被顺势滑下,露出男性强壮健美的上半身,袒露的身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