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眼眸一闪,只点点头便下去了。
云鹤发现皇帝回来之后,便是完全不一样,整副心思一须都没有放在歌舞上,连酒都不喝了。看着……甚至有些左立不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鹤眼皮一跳,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他略略一抚衣衫,接着整理衣摆的时候悄悄给后面的护卫一个暗号。
护卫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悄然退出。他至始至终只垂头跟在云鹤身后,甚至连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过,他的离开也并没有让任何人察觉。虽然他的存在感低,却是不能离开云鹤太久,出去只一会儿便立马回到殿里,继续坐到云鹤身后。
近侍迈着小步跑到宫外,气都来不及喘便直接寻了赫府的马车。他施手拍向马车厢,还没沾到车壁,里头便有护卫立马跃了出来,直盯着他。近侍本就特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看到了护卫便是特意微微俯身做了大口喘气状,好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大人有甚事?”齐骛问。
近侍趁着俯身喘气的空档,早已将这位护卫的手打量了个仔细。他连喘了两下,然后断断续续道:“赫……赫……大人……”
齐骛立马眉头一皱,以为云鹤出了什么事,心里一急便是揪着近侍的衣衫,大吼一声:“大人怎么了!”
近侍立马一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的样子,立马拽了他往宫里去:“快!快!”
齐骛来不及多想,便急匆匆跟着近侍进宫,甚至都顾不得云鹤三番两次提醒他不能进宫的话。
近侍带着这位小护卫绕过宫宴的大殿,拐了好几道才到皇帝的寝殿。这一带都被他布置好了,没有一个闲杂人等,且里头也燃上了浓浓的“沉醉”。近侍嘴角陡然一扬,伸手推开门,随后立马侧身去看小护卫。
齐骛一心想着云鹤,并有觉察到近侍的异样。近侍一推开门,他便顺势进去了。他快步走了好几步,发现里头什么人都没有,便是心里一紧。
“大人!”齐骛喊了一声。
殿里静悄悄的,回应他的只有“吱呀”一声的关门声。
齐骛更是感觉到不对,他环视一周,入目也是皇帝御用之物。他看向那关闭的大门,心里随之响起云鹤告诫他的话语。更遭的是,他想使力却是一点都使不出来,迈出一步,两步,最终软倒在地……
近侍回到皇帝身边,微微点了点头。皇帝立马眉目一悦,大手一挥:“朕有些乏了,先下去小憩一下,众爱卿继续。”末了,他又让近侍安排舞姬进来助兴。
云鹤不着声色地垂眸,小饮了一口茶水。看到皇帝那般兴奋,他心里不好的感觉更是明显。云鹤微微攥了一下拳,希望秦时快一点到来。
这时,宫娥过来上菜。她半跪着一手托案板,一手将云鹤的酒盏往西挪,再往南落定,之后才将案板上的菜品摆到桌上。
云鹤眨了一下眼。宫娥下去之后,他才起身。
“赫大人做什么去?”裴盛抬眸看他。
“更衣房。”云鹤一脸平静,“裴大人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