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正要下来看一看,手还没有触及门帘,便很快听到一声惊呼,随后护卫腾起。
受惊的马向着大司农的马车撞来,护卫连忙上前刺杀了那匹马,却也避免不了赫府的马受到一点惊扰。这点颠晃对云鹤来说是没什么大碍的,可齐骛还是第一时间现身,闪到云鹤身边扶住。他揽着云鹤跃下马车,才问:“大人,没事吧?”
云鹤摇摇头,他的手甚至还没有扶上车厢门,齐骛就冲过来了,哪里会有什么事。
未等齐骛再开口,一道黑影飞来,沉闷的砸地声随之响起。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扯着鞭子,上来就甩了一鞭在那人身上。
“哪个!”地上的人死命嚎叫,“哪个竟敢动爷爷我!”
那女子笑,又抽了几鞭子:“竟敢在本公主面前提爷爷!”
周围的人瞬间一静,没想到竟是撞上了公主。
“苔锦桬。”一道声音温温传来,不重不轻,却让人不免一肃。
苔锦桬立马收起鞭子,赶过去扶人出马车:“如何?赶紧寻御医来看?”
“不用,就嗑到了一点。”坤若君缓缓下马车,走向地上那人处。
“本公子……本公子是鲁府的!”地上那人不知是吓糊涂了,还是急的,直道,“琳莎长公主是我婶娘!惠贵妃是我姑母!鲁埒大将军是我堂兄!”
“呵……”苔锦桬顿时就笑出了声,她将鞭子挣得梆梆直响,过去半俯了身,拿握柄敲敲他脑袋,“还当是谁呢!”琳莎长公主与皇帝不甚亲络,惠贵妃刚被皇帝罚过,鲁埒更是个无用的熊将!
“怎……怎么!”地上那人捂着鞭痕大吼,反正面前的皇子与公主都不得宠,他不怕,“公主就可以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顿时,围观的百姓嗤声一片。
“你还有理了?”苔锦桬直接给他一鞭子,“闹市里肆意纵马,冲撞了八皇子,还撞到了……”她看向那边的云鹤问,“这位?”
“大司农赫筠。”云鹤道。
“赫大人。”苔锦桬稍是一礼,随后对地上那人道,“还撞了大司农,你有什么理吼!”
百姓直往云鹤身上瞧,还道是哪家公子如此气度不凡,原来这便是京里久负盛名的大司农。以往大司农不是在轿辇里,便是在帷幔里,看得不真切,现下是真真切切看了个清楚。这人真是该死,竟差点撞到了大司农!
“我……”那人急得想不出什么,又叫了一遍,“琳莎长公主是我婶娘!惠贵妃是我姑母!鲁埒大将军是我堂兄!”
苔锦桬真是觉得鲁家怕是尽出蠢货,她一脚踩到那人脸上:“嗯,打得就是你,要不要回去告状?”
“你……”那人连忙施手上来,却是被苔锦桬抽得直往后躲。
“苔锦桬,”坤若君道,“交由官府处理吧。”
那人闻言立马乐了,哪个官署敢动他!他道:“还不赶紧离本公子远些!”
苔锦桬本来是准备听坤若君的话,放他一马,交官署去惩治,现下一看那人瞬间扬起的得意,便是不放了!她用了全力狠狠一甩鞭子直向他面门,地上那人登时头破血流。
齐骛看了一眼云鹤,云鹤不动,他便没有上前,只那么看着。
“苔锦桬!”坤若君一看出人命了,立马上前拉住她。
苔锦桬又狠甩了一鞭子才罢手,只不过这一鞭子着实重,那人顿时有进气没出气。
百姓见状立马往后稍稍退了一步,虽说这人有错,可到底是出了人命。
“这人要被你打死了。”坤若君言语虽有责备,可面上却是沉静的。
“打死便打死!”苔锦桬临空一甩鞭子,将上头的血水甩干净。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鞭子,拿过棉帕擦拭了一下才收起,“若交给官署的话,这人定是很容易就逃过了!那些个官署敢得罪琳莎长公主,还是敢得罪惠贵妃?又或是敢得罪鲁埒?那些个怕得罪这个得罪哪个,我苔锦桬不怕!”
坤若君自然是明白,可人死在苔锦桬手里,必是麻烦了!他叫人过来将这人抬去太医院,好歹先看了再说。
“别担心!”苔锦桬与坤若君道,“有苔锦桬一力顶着!”
“如此才要担心!”坤若君直摇头,他倒是不怕惹事,只是担忧苔锦桬的名声。目光瞥到一旁的大司农,他便走过去,“赫……大人可有碍?”
云鹤一笑:“走吧,一同进宫,左右都是赶上了。”
“早知道那马要发狂,苔锦桬就该一掌劈死它的!”苔锦桬道,“省的伤了坤若君,也省的惊扰了赫大人!”
坤若君一把将苔锦桬扯到身后,对云鹤微微抱歉一笑。
云鹤倒是不会在意她言语不当,再看过他们的马车,便道:“若不弃,坐臣的马车吧。”
坤若君看了一眼撞坏的车轮,刚要答应,倒是想起苔锦桬来。
“我骑马!”苔锦桬从公主府护卫手里拉过一匹马来,立马翻跃上去。
云鹤一笑:“公主倒是飒爽。”
坤若君也跟着笑了笑,随云鹤一同上马车。
齐骛见那什么皇子跟着大人一同进了马车,自然也不好再跟进去,便悄悄往后退,最终隐退在人群里。护卫只扫过那么一眼,便调转马车往皇宫走。
坤若君坐进马车之后,便道了一声谢。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