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不外如是。

观音眼睛发亮,小声儿道:“便是谛听,也听不见了?”

庄凡啾他眼睛一下,点点头,笑着道:“那是自然,除非有谁再立地成圣,否则,等闲无论天上地下,离得远了,便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

观音听了,开心非常,搂住庄凡脖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地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庄凡轻声笑了,道:“早告诉你,你会不会天天晚上都来?”

观音瞪他,道:“你这里过了一天,我那南海那须臾片刻,你是想我累死在半路吗?”

庄凡赶紧去堵他的嘴,冲着旁边呸呸两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他心疼地摸摸观音的面颊,道:“苦了你了!自我来了,便日日为我奔波。”

观音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道:“也没有很累!”全然不是当初嫌弃他师徒事儿多的时候了。

庄凡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把这人揽在怀里,叹息了一声。

观音推他道:“我该走啦,你也得回去了,你出来这么久,悟空他们会担心的。”

庄凡不放手,道:“无碍的,我刚才放了只信鸢回去,告诉他们明日来此地寻我。”

又凑过去软声道:“今晚就别走吧?”好不容易才来了的,这一走,说不上哪天才能再来。

观音瞪他,道:“即便看不见,我留这么久,他们也会起疑心的!”

庄凡犹豫了一下道:“要不你就说,我出来冻着了,发烧了,你照顾我一夜?”

观音听了,也犹豫起来,道:“这么说行么?”

行不行的,庄凡把被子一掀,将两人蒙住,把观音压在身下,就是不放人了!

观音气得直捶他,道:“怎么就这么无赖了!我瞧着那些护法小神也没传错,你就是个淫僧!”

庄凡抱着人不撒手,把头放在观音脖颈处,懒洋洋地道:“淫僧就淫僧,小僧只淫菩萨一个,心诚着哩!”

观音脸上一红,再不说他了,这人脸皮太厚,他比不过。

过了一会儿,他推推庄凡,庄凡便一个翻身,又把观音放在自己胸口上趴着。

观音拿自己的头发稍儿去戳庄凡胡子,道:“你给我讲讲那个世界吧?”

庄凡觉得痒,伸手捉住观音作怪的小爪子,把那头发拿过来,自己揉搓着,道:“啊,那说起来,可就多了,从哪里讲起呢?”

观音就问,“那个世界,有没有我?你见没见过我?”

庄凡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轻声道:“见过,也没见过。”

那个世界,只有传说,没有真正的神佛……

观音很聪明,道:“你是说,你见过我的塑像,没见过我的化身?”

庄凡苦涩地笑起来,把观音的长发抚开,露出他英俊秀美的脸庞来,用大拇指轻轻地去抚摸他的眉,他的眼、鼻,还有那红润的唇……

他真怕,这只是个梦啊……

观音叫他捧着脸,摸得很舒服,又小声的唤他:“金蝉?”

庄凡轻声答应:“嗯?”

观音闭上眼睛,叫他给自己轻轻揉着眼皮,小声儿的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问出来了,又觉得略羞,往庄凡怀里一缩,搂着他脖子不肯抬头。

庄凡就笑了,把他散落得到处都是的黑发拢一拢,摊在脑后,免得不小心压住了,拽的头皮疼,轻声的反问道:“不眴,我样子变了,性格也变了,你还喜欢我吗?还像当年那样的喜欢着我吗?”

观音把头抬起来,在漆黑的帐篷里,注视着眼前的这个有着一脸大络腮胡子的青年僧人,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明亮的眼睛里,只有他……

两个人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彼此,鼻息交融,慢慢靠近,额头顶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蹭呀蹭,然后,一起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他们彼此,相,爱,密不可分,真好……

后半夜,大雪停了,庄凡给观音穿好衣服鞋子,把皮帽子也给他带了,两个人找了一处高地,摆了两个蒲团在雪地上,坐在那里,歪着头,靠在一起,看着眼前无垠的白色原野。

天地间一片空旷,不见人影,也没有一丝声音。

银白色的旷野在月光的辉映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两人的影子淡淡地投在地上,紧紧依偎。

观音吸吸鼻子,道:“灵山和南海,一年四季如春,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冷的日子呢,若是不注意,鼻子里就好像进了一把刀子。”

庄凡歪过身子来看他,道:“会不会很痛?这个天气,跟我家乡的冬天很像,适应了就好了。”

观音便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道,“没关系的,没有痛。你是不是想家啦?”

庄凡笑着点头,“每天都想。”

观音就小声道:“更想我,还是更想那边?”

庄凡笑出了声儿来,道:“跟想你一样想家,跟想家一样想你。”

观音嗔道:“滑头!哼!”

庄凡捏捏他脸,笑着道:“深呼吸一下,会觉得肺腑之间沁凉沁凉的,可舒服了,要不要试试?”

观音不上当,把口鼻埋在毛乎乎的皮裘里,只拿眼睛斜斜地瞪他。

庄凡又逗他道:“不眴,你知道吗,在我家乡,冬天有种美食,十分难得,甘甜鲜美,沁人心脾。”

观音好奇地问,“是什么?”

庄凡忍着笑,道:“电线杆。”

观音把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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