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着实妙。她往后要更认真专注些才行。
高氏这样想着,脚步愈发轻盈,脚速也快了许多。
谁知她越是急着回屋,事情和麻烦就越是找上了她。
高氏看着杵在院门口的闵书钰,只觉得他在挡路,心里厌烦得很,就口气不善地问:“你作甚在这儿待着?快走快走。莫要耽搁了我的事情。”
闵书钰没料到高氏会是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不由眉心蹙起,“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高氏惦记着刚才和邓氏的那番对话,就道:“你赶快些离开。莫要阻了我回屋去。”说着就想要绕过儿子赶紧进院门。
闵书钰用身体拦住她前进的步子,“娘,我有事和你说。我瞧着兰姐儿现在做事愈发过分了,可不能由着她这样下去。”
“我知道。”高氏颔首道:“她这孩子愈发没了人情味。不过,不管她。我自有法子治她。”
语毕,高氏顺手推了闵书钰一把,直接行至里面去。
闵书钰这个时候当真是有些生气了。
他在这里等母亲等了很久。偏偏母亲根本不当回事。而且,母亲不只是和兰姐儿不再亲近,显然待他也远不如从前好。
闵书钰气恼之下,也不打算去改语气,准备把自己心里的打算直接说出来。
“娘,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兰姐儿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还是因为在家中有恃无恐。倘若让她换一个环境,许是就能知道错了。脾气许是能改回来。”
高氏不耐烦地问:“怎么换?”
闵书钰垂眸道:“她已经满了十四,年纪不小,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不是吗。”
*
君兰早晨本就起得晚,回到思明院后翻了一会儿书,就到了午膳时候。略微用了一点点膳食,她躺着午休,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耗了许多时候,又数了无数的牛和羊,这才终于睡去。
因为睡得太晚,所以醒来时候也就真不太早了。
吩咐了人开始准备晚膳,君兰就去到了院子里,四处寻找着细长叶片的那种青草。
——九叔叔说过,这种青草最适合编制小鱼。
现在天气冷着,青草发芽的不多。君兰好不容易才凑起来一小捧的嫩草,拿到了院中央的石桌上,慢慢编了起来。
闵清则回到家中的时候,就见君兰正编着一条条的小鱼。而且瞧上去动作有些吃力。
现在是初春,草儿正在发芽,所以娇嫩无比,韧性不足,还有些短。
她编的有些吃力。那些草儿三根头尾相接方才够盛时一根的长度。这样一根根接起来后,再凑足几个来回编制。
殊不知草儿终是太嫩了些。好不容易编起来,却因头尾相接部分太脆而现出裂纹。不多时,裂纹加重,慢慢的就有草茎接连断开。
君兰心疼地看着那些草茎,抬手继续编。
可是编了之后,依然还是有断。
君兰沮丧万分地把手中几个小鱼丢弃在一旁,独自走到廊檐下生闷气。
闵清则莞尔,拉着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笑问道:“和我说说,谁又惹了我们八姑娘了?”
君兰低头不语。好半晌才憋出话来,把今日遇到闵书钰的事情与他细细说了。
闵清则笑着轻抚她头顶柔软的发。
“无需搭理他。”闵清则淡笑,“五夫人做事太过不稳,终归会自己跌倒。我们无需理会她,自然更不用理会闵书钰。”
想到闵书钰醉酒时候那一声声“小茗儿”,闵清则笑容微敛,低头与君兰道:“往后看到他就躲远一点。此人心思不正,你可晓得?”
君兰不知闵清则口中的“心思不正”是何意思。
但她知道,闵书钰那里是真的不能再搭理了。特别是往后她和高氏的矛盾可能会越来越深,与闵书钰怕是会冲突多和睦少。
自小她就和闵书钰不对付。现下九叔叔开了口,她自然更是不会去理会,故而点头道:“我知道。九叔叔放心就是。我有分寸。”
得了她这样的保证,闵清则心里稍微放松了些,牵了她的手一同往屋里走。
因着刚才她在郁郁地编小鱼,且还费了那么多的心思都连续断裂,他心疼她费的那些心思。在往书房走的时候,他顺手捞起了好几个她的裂开的小鱼,搁在手中,一同进了屋。
屋子里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
因为总也想不通丁斌留下的这个“字帖”究竟是有什么暗含的作用和疑似,所以他当时正仔细地把这本书再次看了一遍。
而后那书就留在了桌案上,没有收起。
闵清则拉了君兰的手走到桌案便,抬手示意她随便坐,他则拿着草茎到了桌案前,把零零散散的小鱼搁到了桌子上,打算细细拼接一下,看能否凑出一个完整的来。
因着摊开的书就在椅子的正前方,所以闵清则搁置断裂的小鱼时,就把它们放在了那本书的上面。
生怕断裂草茎上的汁液会弄脏了书册,闵清则手顿了顿就打算把书册抽出。
谁知刚刚动了这个念头,刚刚把书册抽开一点点后,他却忽地发觉了不对劲。
闵清则眉目骤然冷峻下来,紧紧盯着小鱼和书册,口中唤道:“丫头,你过来看看这个。”
☆、第七十九章
君兰不解, 走到桌案旁凑过来望着桌上之物, “九叔叔说的是看什么?”
闵清则稍微往旁边挪动了下, 让君兰正好在书册跟前后,方才动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