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人救回了。
针对梅疮一症的辩证论治,攒了一份经验,或有所得。
“容哥!”
是聂暄欣喜若狂的叫唤:“你终于出来了。”
郁容默默盯着欢欣鼓舞的青年,只觉得槽多无口,用脚趾头也猜得到,这家伙怎的是这样一副乐疯了的姿态。
想是,在他被隔离的这段时日里,聂家兄弟俩“玩”得很愉快。
“很愉快”的聂暄语气悲愤:“若你再不出来,我真怕被老大给搞死了。”
郁容被逗笑了:“有这么夸张,兄长揍你了?”
“揍我倒不怕,”聂暄神色夸张,作惊恐状,“他不但每天交待我做不完的功课,还强迫我练那折腾死人的锻体术,没事就把盏儿几个丢给我照看……快被逼疯了。”
想到盏儿一帮“问题”孩子,郁容忍不住轻咳了声,对阳煦兄的心情颇能理解,便深表同情:“待我去给兄长说一说。”
聂暄大喜,直点头:“哎,就拜托容哥了。”
郁容忍俊不禁。
聂暄将目光投向一名医者怀抱中的婴儿,双眼顿时发亮:“娃娃治好了?我可以抱他了?”
郁容肯定地应声,见他真真的欢喜,不由补充说明:“仍需长期调理,这孩子体弱身虚,想跟正常人一样健康,怕是得精细着养上三五年……”
聂暄满不在意地表示:“三五年而已,又不是养不起。”
听出了其未尽之意,郁容扬扬眉,语带疑虑:“阳煦兄该不是想自己养着这孩子?”
聂暄点头:“他长亲无德,一旦送回去,只怕白白累了容哥辛苦这一遭。”
郁容也明白这一点,不过一个孩子是一条人命,有心收养是好事,怕就怕冲动之下,思虑不周,结果反倒不如人意。
当然了,只要安置妥当,养就养了,偌大的嗣王府不多一张小小孩的嘴。
没等年轻大夫再询问,聂暄忽而幽幽地叹起了气。
郁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阳煦兄一向阳光乐观得很,鲜少见其有沮丧的时候,这会儿怎的……
聂暄说道:“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养儿育女,小阿福与我颇有因缘,不如成全这一段缘分。”
郁容更是惊讶了。
原以为“收养”就是单纯地“收留”加“养着”,不承想,看阳煦兄的意思,这是要认阿福为其子吗?
“阳煦兄尚未娶妻,何故……”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太着急?”
聂暄摇头,苦笑:“我这般的破身子,还是莫要耽误好人家的女儿。”
郁容怔了怔。
他不是不懂这人的心理。
老实说,对方的身体状况,真说是什么绝症也不到那样程度,就是……大概是发育不完全罢,以其地位身份,成婚不愁没人嫁,但想要孩子确是没可能的。
郁容也在默默叹气。
这种情况,是他也无能为力的。
以他之医术,所能做的不过是,帮忙调理身体至相对健康的状态。
想从根本上改造先天的某些东西,却是有心无力。
便是花上大量贡献度,借系统之助力,也做不到给一个人脱胎换骨。
如优化身体的丹药,除了系统赠送的、被他吃的那一颗,想在商城上买,不说是否买得起,确是限于位面规则,买了也到不了手。
聂暄弯了弯嘴角:“成亲太麻烦了,我觉得一个人挺逍遥自在,想去哪也不必牵挂担心着家里。”脸上尽是庆幸,“尤其大户人家,后宅女人争斗的手段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说着用力摇头,“我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绝对不要成亲。”
郁容闻言,一点儿的小伤感不由化成泡影。
阳煦兄的内心戏也是很足的麽!
吐槽完了,他友情建议:“可以只娶一妻,不纳侧房,后宅没多余的人,自然清静。”
聂暄不以为然:“容哥这你就不懂,这跟后宅有多少人无甚干系。到时候我那妻子,说不准就要盯上你。”
郁容黑线。
“你别不信。”聂暄说明,“老大无子,若是……他的王位按理说,可以由我或我的儿子承袭。”
郁容有些意外,还有这样的规定吗?
想了想,他问道:“那又如何?”
聂暄笑了笑,只道:“人心易变。为了家宅安宁,我就不娶妻了。”
郁容听罢,只觉囧囧的。
好罢,这些大家族的道道太多,他见识少,确是想象无能。
“不是说娶妻当娶贤?”郁容忍不住道,“人与人各不相同,阳煦兄何必悲观。”
这样劝说,倒非觉得不成婚就不正常,不过是希望,聂暄别太顾忌着莫须有的东西,错过了自己的幸福……便是育子艰难,也不代表一定不能成婚的嘛。
聂暄看他的眼神只差没直白说“天真”了。
“联姻者,是为两姓之利。”
所以?
聂暄摇头摆脑,是一脸的高深莫测:“容哥毋需想太多,反正我本就不欲娶妻,有个现成的藉口堵人嘴也正合心意。”
张嘴欲言,郁容突兀想起了先太子妃的极品作为……
想想兄长的阴影,倏然就默了。
聂暄便是一出生就没见过其母亲,不代表未曾受到什么影响。
郁容不再多嘴。
哪怕阳煦兄口口声声喊着他是哥,实际上年龄比他大,行为处事自有章程,考虑问题想也不失周全。
拉回跑到十万八千里外的话题,他只想确认一个问题:“阳煦兄确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