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了洛弦在前面带路,麦熏就只得往后和玄无滔叶澜灼两人一起走了。不过他自己也觉得跟这两人走在一起十分别扭,走了一会儿,便自己找话道:“咳,千音这个人吧,也是三年前刚来的,过了一年就被法德勒派来恒罗境守着沙利叶了,你想一个人和另一个基本醒着时间就不多的人一起在这鬼地方待了两年,性子总是有些奇怪的。”
“三年前?”叶澜灼一愣“千音以前不是魔教之人?”
“不是。”麦熏道:“你也不想想,他是个修佛道之人,怎么可能本就是魔教之人。我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但他是法德勒提拔上来的,三年前上一任救善法王西洛利去世之后,他就接替了救善法王的位子。”
“哦,怪不得。”叶澜灼道:“我就说我怎么记得之前看书的时候好像没记得魔教四法王当中有个叫洛弦的人……”
“西洛利三年前去世了?”一旁的玄无滔却是问道。
“嗯。”麦熏顿了顿,忽然轻笑一声,道:“既然都提到西洛利了,那我顺便也把逍遥阁之事,与玄宫主做个解释吧。”
似是没想到麦熏会在此时忽然提到逍遥阁一事,玄无滔侧头看向麦熏。
“玄宫主可知,洪涯坊的阴默凰者,是什么人?”
一边往前走着,麦熏一边问道。
玄无滔没说话,似是在等麦熏的下文。
“或许当初凰者阴谋败露的时候,你们都以为凰者是鬼迷心窍,与魔教勾结,殊不知,这阴默凰者玉烟萝,本就是我魔教之人。”见玄无滔不搭腔,麦熏只得自己说了下去。
闻言,叶澜灼看向麦熏“玉姑娘她本就是魔教之人?”
“不错。”麦熏点头:“玉烟萝的父亲,便是上一任的救善法王,西洛利。”
“玉烟萝的父亲,便是西洛利?”叶澜灼惊讶道。
“不错。因此她才常年以珠帘颜面,就是怕被人察觉,她有着些许西域人特点的样貌。”一旁的玄无滔忽然说道。
“看来玄宫主早已看出来了。”麦熏道。
“也是在她最后摘下头冠之时,我才有所察觉。”
“原来如此。”麦熏轻笑一声,转过头,继续说道:
“所幸她的母亲是中原人,她生的像她的母亲,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她西域人的血统。不过……正是因为她的样貌,也给她自己招来了噩运。”
萤火幽幽,麦熏的声音里也难得的染上了一丝深沉。
“有的人,一生下来,命运就被别人安排好了。这种人的命从来都不受自己的掌握,只能顺着别人给她安排好的路走下去,一步一步,过着别人所写的剧本,做着别人想让她做的事。”
“玉烟萝就是这种人,那时候法德勒还不是施陀教的教主,是法德勒的师父。法德勒的师父为了能够更好的掌握仙域四秀内部之事,便让西洛利将尚且年幼的玉烟萝丢在了洪涯坊的门外,作为魔教的卧底潜入洪涯坊,暗中将仙域四秀的情报传回给法德勒的师父。”
“纵然西洛利再不愿,却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后来没过多久,法德勒的师父就去世了。法德勒继承了他师父教主的位置后,也曾让西洛利将玉烟萝带回来,但未想到玉烟萝不仅因之前被遗弃之事有所芥蒂,而且已与洪涯坊之人产生了感情,不愿再回来。”
“难道这就是十年前……阴阳双声大战救善法王西洛利的真相?”叶澜灼忍不住问道。
“差不多吧。”麦熏叹了口气“这也难怪她,从小便被自己的父亲以卧底的身份遗弃,说不怨那定是不可能的……不过西洛利也十分的后悔,自与女儿一战过后,便一病不起。这一病,就是好几年。”
“……直到三年前,西洛利临终之前,最后一个心愿,便是想要见自己的女儿一面。自他有了女儿之后,几乎没有享过天伦之乐,半生都沉浸在悔恨与思念之中,孤苦伶仃。我与西洛利为多年至交,也是于心不忍,便亲自去洪涯坊,将玉烟萝找来了。”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不然永远也不会知道一直被自己所厌恶的东西实际上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麦熏看着前方,幽幽道:“西洛利最后的心愿,便是让玉烟萝修回魔道,回归魔教,接替他的位子。”
顿了顿,麦熏又道:“可西洛利这又何尝不是在继续逼着自己的女儿做不想做的事呢,西洛利到死都没明白,玉烟萝的路是要自己走的,不是要他给的。”
听麦熏讲到这里,叶澜灼似是已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便试探性的问道:“于是……三年前……玉姑娘便去陀罗寺,盗取了《大文经》?”
“不错。”麦熏点头:“为了他父亲的遗愿,她还是决定改修回魔道。”
“但她也没和洪涯坊众人坦白,而是继续留在洪涯坊?”
“谁能说的出口啊。”歪了歪头,麦熏无奈道:“改修回魔道,她也不过就是为了安慰自己这一辈子没有尽孝道的悔意罢了。人啊,无论做什么,终归到底其实还是为了自己,就算表面上是为了别人,实则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罢了。”
“而再后来,你们便也知道了,两年前沙利叶毒发,我跑遍了西域、南滇、中原,甚至是东海,只为寻得能解沙利叶身上之毒的东西。”
“后来我苦寻不得,实在是找不到九毒妖血,我便把主意打到了妙门宫的药宗之上。奈何药宗的丹炉皆有妙门宫阵法相护,若想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