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道:“还以为你也被抓走了。”
夏百友道:“我昨日本在追踪那人,遇见你后不得已误伤了你,不敢移动,忙回玉房山找人帮忙,路上正好遇见找人找疯了的荀师兄他们。大家一碰头,才知是一场乌龙。”
醒林:“哦。”
荀未殊历来沉稳,此时却面带菜色,“他之前也沾上了叶子,谁知道下个出事的是不是他!”
然后敛色,十分严肃的对醒林道:“师兄,就在昨夜,我们一路赶回玉房山,本欲清点人数去寻你,却发现,紫极观的荀令萼师兄也不见了。且他一直未曾出玉房山,是在玉房山里不见的……”
醒林道:“哦。”
甘棣华瞧瞧他的脸色,又递与夏百友一个眼神,替醒林倒了一杯热茶:“虞师弟,喝杯茶,你的脸色很不好。”
醒林强抹了抹脸,“是吗,是我修为不济,竟然连夏兄一掌也没接住。”
甘棣华等人在路上已听到夏百友解释原委,想来醒林神经紧绷,为求自保故出杀招。
只是……甘棣华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这位和自己同样出身的嫡系首徒,这位毫无名气的嫡系首徒,有一件很有名气的事——他是嫡系中排位最低,修为最不济的……
且是低到匪夷所思,按理嫡系出身,出于掌门教导之下,且是亲生子,从先天到后天都应是最得天独厚的。
甘棣华看着这位出名的废物,道:“荀令萼师弟是紫极观掌门的亲生子,白师弟和郭师妹是东山派和红云教的得意弟子,醒林师兄你更是虞掌门的亲生子。”
他严肃道:“此次事端非比寻常,丢的全是各门j-i,ng要,恐怕今日玉房山妖魔成灾,十二掌门被调虎离山去晦朔山,似是被安排好一般,恐不是一人一力能为之。”
“但若是忘月窟那魔头死灰复燃,以他一人之力……却又不必如此做局。”
醒林双手把转着那被子,垂着眼,道:“所以?”
能号令妖魔,藏而不露,使尽手段的……
甘棣华郑重其事,道:“师叔们商议后,一致认为,极有可能是那守灯人使了妖法,重生作乱!”
甘棣华几人将他围住,密不透风的保护住,殷殷嘱托:“从今日起,虞师弟万万那要小心,不要被那妖人得空算计了!”
醒林:“……”
“……好。”
一行人围绕着醒林赶往玉房宫,出了帝都城门,便御剑直上,醒林在空中俯瞰这绵延青山。
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此处,参加千英百绛榜时的盛况。
十年前。
醒林十八岁,一行人中,只有他连御剑都不会,他父亲拉着脸走在最前方,醒林只好搭着白师弟的剑来。
这玉房山,在帝都边上,却难得的青山簇拥,环山饶水,最高的主峰如同牡丹花心般被环绕在群山深处。
春日漫天碧绿自不必说,夏日鸟鸣花香,自有妙处,秋天里,山树深红浅红层层叠叠,如诗如画,冬日里银装素裹,更添妖娆。
四时胜景,物产丰饶,占尽天时地利,真不愧是仙门中的帝都,引得四方来拜。
这玉房宫的弟子也教导的好,待人接物礼仪周全,见了来客,长袖揖地,绝不视门派大小行青白眼之事。
东山派来时,正值玉房宫迎客的第一天,天下人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大弟子甘棣华率领师弟们站在高逾数十丈的门牌下与宾客寒暄。
与甘棣华说话的一行人,穿紫衣,带银宝冠。
那带头的年轻人又高又瘦,面如冠玉,双目清傲,在甘棣华面前浑然不见傲气。
眉眼弯弯地拉着甘棣华的手:“你世尊怎叫你亲来接客,就这几日功夫还不再j-i,ng进j-i,ng进。”
甘棣华笑道:“师尊与师叔们事务繁忙,我只好出来照料一二。”
旁边一个身上挂着小刻刀,怀里揣着木头人的师弟——夏百友在一边笑道:“想是甘师兄心有成竹,取那榜首如取囊中之物。”
平日里对天下人都不屑一看的荀令萼觉得甚有道理,在边上点头附和。
甘棣华连连摆手:“好了,小夏,你就不要逗我了。”
转身对荀令萼道:“上次见你小试新剑,为兄惊艳至今,此次看你必定能大放异彩。”
荀令萼听了甘棣华的夸奖,一张冷脸带红,他对这位玉房宫的大弟子是从脚底板到头发梢的敬爱钦佩,心悦诚服。然没等他高高兴兴的张口,便看见了侧面过来的东山派。
霎时间,一张冷脸犹如雪上加霜。
甘棣华知他两派恩怨,忙向虞上清拱手寒暄,免的冷场。紫极观为首的荀令萼对东山派视若不见,底下一干人等也不理睬他们,只有夏百友仿佛不跟人说话便浑身痒痒一般。偷偷摸摸冲那边抛媚眼。
虞上清尴尬了几十年早已不觉尴尬,与甘棣华寒暄过后,由玉房宫弟子带领,来到巍峨广阔的院落,数十上百间客房整齐排列,大小,门房,窗户,装饰俱是一模一样,好一派恢弘气派。
东山派住到了西边,紫极观住到东边,两两相对,荀令萼正在收拾行囊,忽想起一件事,他要嘱咐夏百友这猴子几句,少与那东山派闲磕牙,这猴子平日里不算太傻的模样,是不知道本门和东山派不和还是怎地!
他在整理行李的众人中没发现夏百友的人影,来到长廊,空空无人,顺着长长的走廊走到拐角处,顺着风声隐约送来两人的谈话。
“啊!不要”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