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三从四得,聂琼没多话,痛痛快快地将上衣褪下,也不怕钟离醉看出那是刀伤还是撞伤,反正他整天都醉醺醺的,很容易蒙过去。
「伤口有些肿,嘿,这是哪个山上的石头,比刀还锋利,你可真够倒霉的。」
钟离醉扫了一眼聂琼肩上的伤口,将含的一口酒喷到伤口处,把他痛得一激灵,还好,润湿草药随即敷上,将炙痛压了下去。
听他的口气,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不会的,一个连真假玉佩都分不清的糊涂虫,眼神没那么利的。聂琼自我安慰,嘴上却问:「你懂医术?」
「以前走南闯北,简单的医理还是懂的 你脉很虚,看来肺腑也有震伤,回头我得再去采些草药。」钟离醉敷好药,搭住聂琼的脉搏说。
「谢谢掌柜的。」
钟离醉抬头看他,嘴问笑谑很深。
「谢倒不用,不过,一副药一两银子,外加煎药的柴火钱,我上山采药的人力钱,算起来怎么也有十几两,我会在你工钱里慢慢扣除的,所以,小富贵,加油干吧。」
又被坑了。趁钟离醉把头转到一边,聂琼在他身后用力挥了挥拳头。
现在奈何不了这醉鬼,但总有一天,他要将他狠狠踩在脚底下,惩罚他的冒犯之罪。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古怪啸啼,伴随着振翅之声瞬息而过,聂琼挥舞的拳头顿时僵住,是那些追杀他的人找过来了。
「掌柜的,掌柜的......」
小千从外面奔进来,正看到聂琼慌张套衣衫,他立刻裂开嘴巴,堆起一脸暧昧的笑。
「掌柜的,难怪你一直不成亲,原来是好这口。」
聂琼的脸黑了半边。他慌张穿衣是因为对头找上门了,跟钟离醉无关,这件事一定要澄清,他虽然好色,可不喜男风,尤其对方还是个醉鬼。
钟离醉却回过头,狡黠目光在他尚未系好衣衫的胸前瞄来瞄去,一脸淫笑。
「刚才没注意,小富贵的皮肤生得还真是好啊,水灵灵的比姑娘们都滑嫩。」
这个该死、该杀、该剐的死醉鬼!
小千跟着又说了句让聂琼吐血的话。「掌柜的,小富贵又跑不了,你以后再慢慢看,现在还是快去前面招呼客人吧,刚来了几个很凶的家伙,说要找人。」
钟离醉随小千去了前院,聂琼犹豫了一下,一个梯云纵,跃上房梁,房梁颇宽,横躺的话,正好可将身形隐住。
不多时,急促脚步声传来,听到血鹰的戾叫也夹杂其中,聂琼忙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几人走了进来,只听钟离醉道:「客官,你们究竟要找什么,还跑到我的房里来?」
有个低沉声音问:「这两日可有一个长相俊俏,身上带伤的男人来投店?」
钟离醉嘿嘿笑起来,小千则很体贴地解释:「我们这里是酒馆,不是客栈,每天来往的人倒是不少,不过要说到长相俊俏,可没一个比得上我们掌柜。」
这马屁拍的太直接,那人嗤笑了一声,慢慢踱到房中,血鹰在一旁不断震翅嘶叫,却始终不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