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季把查出来的地址发给人之後手心出了汗,然後他镇定自若地回到客厅,暗暗想著等人找到了,他要找什麽借口出去一会。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什麽大度的人……至少在这事上不能,他必须亲自看到吴穸,用脚踩在那人的脸上,告诉他,李昱泊是他的,谁也不能动他,一毫一厘都不行。
就算是这样,可能都出不了心口一直都憋著的气吧?
李昱泊跟长辈们说著什麽时,夏时季抽了根烟去了阳台,点著,看著它燃,没抽,也不能抽,李昱泊不许他染上这毛病。
他借此平复著心情,让呼吸自然正常。
他希望能有收获。
好不容易得知了吴穸藏匿的地点,也许就能报仇了,血液不受控制地在体内用著狂奔的速度流涌著,他只能借著外力试图不让人看出什麽。
尤其是他家的那个男人。
他的仇,他得先报。
「我出去一会。」李昱泊大步走了过来,把烟从他手里抽掉扔了,又在他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去哪?」夏时季挑眉,眼角充满了冷意,等著李昱泊跟不跟他说实话。
可如每一次一样,李昱泊不说,太过於霸道专制的结果就是明知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但还是改不了骨子那什麽都要非得一肩扛的该死的态度。
换年轻点,夏时季踢他一脚,抓他一把头发,煽他一耳光,什麽都好,非得出了这口被当成废物的气不可。
但如这阵子每次的念头一样,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先不管他。
「有点事,」李昱泊捧著他被吹得冰冷的脸孔又抚摸了一几下,拉了他起来进门,「就几个小时,你要不要回房间睡会。」
「我刚想睡,睡不著。」夏时季冷冷地说:「你让我现在怎麽睡?」
李昱泊瞥他一眼,拉著他走到李父面前,「爸,你看著点时季,晚上盯著他吃下饭,我稍晚点回来。」
「李爸爸……」夏时季盯著眼前略带威严的中年男人。
「他有事去办,生意上的事,你曾伯伯安排了人跟著他,让他去办吧。」李父笑著指著身边的位置让夏时季坐下。
拿长辈来压他?夏时季拿眼剐了李昱泊一眼,皱著眉头坐了下去。
「我先走了。」李昱泊不动声色地看了夏时季一眼,暗示他要乖,这才跟在坐的长辈们道了别,出门去了。
夏时季则在心里冷哼,抱著双臂,抿著嘴坐在一旁,没拿正眼去看李昱泊。
李父明显帮著李昱泊瞒他,夏时季哪能跟长辈对峙什麽,老实坐在靠近院子的门边的沙发上开著电脑看著书。
他的手机响了之後的十几分锺後,许百联推门而入,说让夏时季去他家陪他练会琴……李父犹豫,但夏时季却说他想去弹一会,让李昱泊回来了来许家接他就是。
李父一想许家离他们家也不过十分锺的车程,也就应了下来。
一出门,许百联先前跟李父撒谎的镇定没有了,到了车上舌头都打结了,「你……你……你想去哪?」
夏时季迅速飙著车开上了县道,在临近收费站时把许百联一脚踢了下去,并且严厉地问:「等会怎麽说,知道了吧?」
许百联双眼含泪地点头,扒住车门就差嚎淘大哭,「要是李昱泊知道了怎麽办?他要是知道我帮著你胡作非为,会把他许给我的房子收回去的。」
「出息。」夏时季冷哼,踩下油门,车子飞快地往前飙去。
留下许百联在原地抹了把眼泪,暗暗想著他下半辈子一定要交一些正常安稳的朋友,至少不要像夏时季这样老是时不时闹出事来让他受惊吓。
夏时季要去的地方,是隔壁一个镇一个空置了很久的工厂,离春夏镇有一百多公里。
那里是一个弃置的化工厂,时间可追溯到建国时期,但已弃置了差不多近二十年,地方不大,但胜在隐蔽,再加上一些以前诡异的传说,那个鬼地方很少有人靠近,这麽些年,基本在人的记忆里已经是淡忘了,就算是当地人,如果是年轻一辈的人都不知道有这麽个地方。
gps上都没有这麽个地点。
如果不是发来的详细资料,夏时季都不知道有这麽一个地方。
他与李昱泊的两方人马查了这麽久,才查到这个地点……在他们花了无数的财力与人力,就差没把春夏镇周围,包括春夏镇都掘地三尺後,才找到他一直都在藏著的地点,夏时季不得不承认,吴穸要比以前聪明太多了。
夏时季知道事後李昱泊肯定会修理他一顿,但他还是让人去阻住也得了消息的李昱泊,他必须先行一步到达。
飙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夏时季到了地点,拿了许百联从他爸那里偷来的猎枪下了枪,他花重金请来的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在外头候著,见著他那实在说不上好的枪,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这花大价钱请他们的人,就没钱弄把好一点的枪了?
夏时季懒得理会他嘲笑的眼神,对於他来说,能防身的东西就是好东西,能用就好。
「换一把吧。」到了门口,穿著低靴的高大男人扔了把自己的货给了夏时季。
随即补充道:「假如你等会想让人又痛又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