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说叶特在他们出门不久之后就病了,身为叶特的亲人,他和梅鲁自然要回去照顾他。
易时煊脸色严肃地跟周瑾说了这事,周瑾跟梅里克不同,为人比较亲和,听到叶特病了,就让他们早些回家陪他。
于是,易时煊和梅鲁火急火燎地离开梅家豪宅,至于梅德凯那个问题,留下来吃午饭那个问题,早就被他们抛之脑后。
回到家里的时候,杜医生已经帮叶特看过病,听闻只是一般的感冒发烧,易时煊才松了一口气。抬眼看进梅鲁眼中,竟是藏了一丝朦胧,心里不由觉得甚是羞愧。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叶特房里,就见他正靠着床头看书。易时煊皱了皱眉头,叶特真是比他还执拗,刚刚才看完医生,现在就看书,感觉此时的叶特倒像比他还要年轻不懂事得多。
梅鲁走进房里之后就直奔叶特床边,语气担忧地道:“阿爸,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若是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我们送您去医院。”
很明显,此时的梅鲁是早上那会儿的梅鲁,易时煊有些懵了。一时之间分不清虚与实,从没想过两个梅鲁可以这样快速变化,是他太反应太迟钝了吗?
叶特摇摇头,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易时煊,笑了笑说:“我刚才听佣人说了,他以为我病的很重,很焦急地打了电话给你们,是不是妨碍到你们和他们聊天了?”
易时煊回神,摇头说:“阿爸病了,我们这些当儿子的自然要回来好好照顾阿爸。”
幸亏佣人来了电话,不然他现在还得在那里纠结着该跟他们说什么好,还有那些鬼问题,听听就觉得脑袋疼。
叶特忽然在两人之间轮流看了许久,半晌后叹道:“时煊,我知道梅鲁没在之前告诉你,是他的错。我是他爸,可我也是今早才知道这事。夫夫哪有隔夜仇,你们不妨暂且将这事放下。”
见两人都是默默听着无言,又是一声长叹:“这一个多月,没人比我更清楚你们俩之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们的感情会因为梅鲁恢复神智就有所改变,心是不会骗人的,你们自己扪心问问,到底是否在意对方。”
说完这句,叶特也不再多话,他这个当阿爸的,能说的都已经说尽,结果如何,全看当事人。
易时煊保持沉默,梅鲁抬头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叶特:“阿爸,我和时煊之间的事情,我们俩会处理,您不用替我们担心,您只要好好休养身体就好。”
叶特抬头看了易时煊良久,随后从枕头下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梅鲁,脸色十分严肃:“梅鲁,书房那间抽屉有份放了很久的文件,既然你已经醒来,我想也该早点让你知道。你拿着钥匙,跟时煊一起过去看那份文件。既是夫夫,那就没有必要对他有所隐瞒。”
从未见过叶特如此慎重交代一件事,易时煊梅鲁两人对视一眼,旋即就听梅鲁郑重地道:“那阿爸好好休息,我们先过去看看。”
叶特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但却是真的休息了,将手上的书本放到桌上,然后就躺了下来,见两人还站在床边,挥挥手道:“行了,我会好好休息的,你们都去吧。”顿了一下,盯着梅鲁道:“梅鲁,看过资料,切记要保持冷静。”
如此郑重严肃的告诫,只让易时煊心里生出一丝害怕。叶特要给他们看的资料到底都写了些什么,还在看资料之前这样告诫梅鲁。那份资料应该是跟梅鲁有关吧,不然叶特也不会等梅鲁一醒来就告诉他这事。
梅鲁悄悄握紧了拳头,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点头回道:“阿爸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也不会随便就做出任何决定。”
说完抬头看了易时煊一眼,就如他们俩的婚礼,他那时已经慢慢恢复记忆,会选择继续举行婚礼,正是因为喜欢他,所以不想轻易放手。他的记忆混淆是真,放不开他更是真。
回想起那段时间和他的记忆,他甚至有些嫉妒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梅鲁却可以得到易时煊的关心,还有那么多的亲密接触。明明两个都是他,但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觉得不舒服。
两人悄悄走出了房间,想到叶特说的那份文件,脸上都是一派严肃。此时也不再想别的事情,一前一后朝着叶特的书房走去。
那么重要的文件,自然没有给别人知道的道理。进了书房后,易时煊就顺好锁好房门,然后才走到书桌旁边看着梅鲁找那份资料。
叶特让他一起看资料,他心里却是十分意外,同时也清楚叶特是真的把他当自家人看,不然就不会让他和梅鲁一起过来看那么重要的文件。还有那份文件放了那么久,想必文件上所写的或许都是这两年发生的事。
他想,叶特也许早就查清当年梅鲁误食迷月的真相,恐怕只是碍于别的理由一直没有将这件事公布于世。如果真如他所想这般,梅鲁中毒那事当真不是一般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