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思考的瞬间,梅鲁已经打开抽屉拿出了资料,资料用文档袋密封着。梅鲁拿在手上很久都没有动作,双眼却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文档袋的封口。
良久后,梅鲁终于开始启开封口,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易时煊好像看见那双手似有似无地颤抖着。文档袋打开后,梅鲁将资料拿了出来,直接坐在转椅上开始看资料。
易时煊看了看梅鲁,然后走到他旁边站定,低头看着梅鲁手上拿着的资料。当他一字一句地看清上面的资料后,身体霎时就像是被推倒冰窟里那般,冰寒刺骨。
他一直知道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很多肮脏的事情发生,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肮脏的事情竟会发生在同一个家庭里边,更没有想过俩父子都能够做出同样的事来。
当年,梅鲁的父亲梅德元被鱼人吞噬殆尽,可有谁能知道背后的真想竟是梅德元那时候已经中了慢性毒药。上战场要用上所有的精力,那便让本就中毒的梅德元越是容易失去精力,潜藏在体内的毒药亦跟着流向各处,后果便是那样惨不忍睹。
两年前,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梅鲁身上,误食迷月中毒,本来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下毒之人是个跟梅鲁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可幕后使者却是那个堂弟梅翰。
父子两人先后中毒,罪魁祸首却是亲弟堂弟,谁能想得到最后的真相竟是如此的让人心寒。甚至不禁让人产生怀疑,难道世间所谓的亲情就是那样淡泊如水?
梅德凯本以为梅德元死后,那梅叶集团就是他的了,哪只竟是被年仅十七岁的梅鲁横插一脚,生生打破了他的美梦。可能是害了亲哥哥,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并没有对梅鲁做出类似的事情。
有时候却是真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梅翰亦生出了与梅德凯一样的念头,高价买通某些社会人士投了迷月。梅鲁中毒那时,他不在梅鲁身边,他旁边一直有人陪着,所谓的不在场证明便让他成功逃开投毒的可能。
除了叶特出面管理公司一段时间外,之后的事情差不多都是如他们的想象进行。可他们并不知道,这段时间便是叶特寻找证据的时候,而叶特也因此得知梅德元那件事。
按说有了证据便可上诉,让他们还梅鲁的父亲和梅鲁一个公道,可叶特却没有找到最重要的物证和人证。于是,这事就这样沉了两年,就那样深深地埋藏在一个叶特心里。丈夫和儿子都被至亲的亲人所害,他不知道叶特到底是要多么努力才能够将那些事情深埋在心底,还以那样平静的态度对待梅家的人。
忽然想起梅德凯来家里那天晚上,叶特房里一直传出悲痛的呜咽声,他当时还以为是他听错了,原来真的是叶特在哭。好似书上所写的那些家仇国恨,平静无波的外表下竟是隐藏了那样深切的悲痛。
恍惚想起前世的一切,他才明白比他悲痛的大有人在。这样悲痛之人已经是他的亲人,既然同为一家人,那他就有必要跟他们一起承担这种悲痛。低头看着梅鲁,就见他脸上带着从所未有的愤怒。
良久的沉默后,梅鲁冷冷地道:“我会让他们为他们所作的一切付出该有的代价。”如叶特说的那样,他尽力抱持着冷静,但他说的这句话却是说到了易时煊心里。
“我帮你。”同样冰冷的嗓音响彻在寂静的书房,此时,他们心里有着共同的悲痛以及愤怒。
☆、第 30 章
再次来到那间让他在意的小屋,心里却不像当时那样好奇。沉默无语地抬眼看向前面的挺拔身躯,背影依旧是当时的背影,带给他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两个梅鲁,分得明明白白,此时的梅鲁明显就是最真实的梅鲁。
看过那些资料后,梅鲁就去叶特那里拿了不少香水,然后就直接来到这间小房。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梅鲁会去拿香水,或许是有很重要的事。他看得出梅鲁并非要用那些香水,反倒像是要用来做点别的事。
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他只能将这个念头压在心里。从心而论,他也不希望梅鲁随便使用香水,如果要用香水,他希望帮他亲手调一些适合他的香水,这也是他能够帮上忙的地方。
梅鲁在屋门前停了下来,易时煊三步两步就走他的身边,见他沉默地看着门上的密码锁,于是就陪着他一起沉默,许久后梅鲁终于伸手按下了密码。
确认密码后,屋门向一边开启,从外头能够看见的就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楼梯。看到这儿,易时煊猜想应该是梅家的地下室。地下室不在别墅之下,却特意从其它地方盖出一间小屋,不由对这样的布置产生了好奇。
梅鲁迈步走进小屋,墙壁一侧的感应灯亮了起来,方才还有些暗的小屋霎时通明。易时煊跟着进了小屋,那扇门就在他身后紧紧关上,屋里虽有灯光,但此时四壁密封,空气稍微有些沉闷。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楼梯往下走,感应灯也随着两人前进的方向陆续亮起来,走下最后一级阶梯之后,面前出现一个宽一米,高两米左右的小通道。易时煊深深地望向通道,仅能看见黑漆漆的一片,此时此景,他也不知道心里有何想法,保持着沉默跟在梅鲁后面朝小通道前进。
估计走了十五分钟左右,他们面前又出现了往上的楼梯,越往上走空气越是流通,隐约还能听见泉水叮咚的响声,本来还奇怪这里怎么会传来流水潺潺的响声,却在走上楼梯之后,登时愣住。
宽敞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