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哥,我成绩一般般,在班上一般二十几名吧。在班上,其实我除了黑就没有别的特点了,我要是能再白点,就算旷课,老师也想不起来有我这个人存在。我打算考的学校就是上河师范大学,我们中学出来,基本上都是去师大的。对了,我选的是理科,也打算以后学金融学,好好研究一下中外金融制度,政策法规,出来以后在银行、证券公司,或者在企业从事融资和投资工作,走跟我爸不一样的路。你觉得怎么样呢?”
写到这里,他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不称职的爸杨洪伟,满腹牢骚。
“爸现在回家越来越少了,我最长一次有40天没看到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居然去了我最向往的温泉乡北海道,而且居然回来了才让我知道!你说有他这样当爸的吗?我活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哦对了说到出国,我又想起来,他老逼着我高中毕业以后直接去美国念大学,可是我不太想去美国,我又不是他,美国长大的,我对美国没什么感觉。我觉得我就上上河师大挺好的,你觉得呢?你不是说我长大了吗,那我也要为自己做一回主,反正大学我是肯定不会去美国念的…”
杨虹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刷刷刷,不知不觉已经写掉了三页多的纸。
千里之外的下江市星辰度假村卡拉ok888号房里,杨绍忠已经如约前来了,当然,温文雅也已经“如约前来”了,她正坐在老鲁身边,热情地玩起骰子游戏。
“我三个!你输啦!”温文雅兴奋地举起双手。
“哎哟,阿雅太厉害啦!不行不行,我玩不过你…”老鲁无奈地喝下一杯酒。
杨绍忠忽然提议:“阿彬啊,哥说你唱歌很厉害,可是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听过耶!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能在这里聚,你去点几首你最拿手的歌来唱,好不好?”
“好!”王立彬爽快答应,“那么,我就活学活用,点一首鲁大哥前阵子刚教我的,他们家乡的民歌《绣香袋》吧!”
“上河师范大学,建校已经有93年了,虽然不像清华、北大那样,但也是国家重点大学。对了,其实送你的那支钢笔,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历史故事,我就是看它好看就买啦。你上次那么一说,我也就去查了一下资料,一查就发现,衍生了这么大的学问啊!所以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懂的更多了。要不然,钢笔在我眼里,就一直是个写字的工具而已。”
灯下,杨虹还在刷刷写个不停。写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翻开抽屉,拿出一张自己的照片看了看,然后塞进信封。
“彬哥,看到照片了吗?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黑得痣也没有了?…”
这头,他在写着信;那头,千里之外的下江市,星辰度假村卡拉ok888号房里,王立彬正背对屏幕站在台前,面向所有人表演着那首“活学活用”的歌。
“…二绣香袋嘛,绣呀么绣桃红呀啊,绣呀么绣桃红在绿叶中,叶叶包妹几时呀滴个才呀相逢噻,桃仔儿花花红…”
熟悉的曲调让门外的何俊毅听着听着愣住了。“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我们家乡的民歌?”他不禁伸头往里张望,只见王立彬声情并茂,唱功无可挑剔,咬字干脆利索。一曲告终,掌声如云。
正如之前他偷听温文雅那次一样,这次,歌曲结束时,仍然有了几秒的无声间隔。就在这几秒内,屋内老鲁夹杂着方言的话传入了门口何俊毅的耳朵里:“看来阿彬不光是有生意头脑,唱歌也是蛮扎实的嘛!杨老板,你侄子不简单哟!”
“杨老板”、“侄子”…何俊毅微微发愣。难道里面那位就是传说中王立彬的“干叔叔”,利星投资集团的创始人杨绍忠?“生意头脑”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坐在一起是在谈生意吗?为什么这些东西王立彬一字未提过?继续盯着房间里头,何俊毅若有所思。“这小子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生怕我跟他分一杯羹还是怎么的?”
温文雅的声音打断了这阵男人间的客套:“所以,为了你‘蛮扎实’的唱功,这杯酒你也要敬一下各位,敬鲁大哥,敬杨董!”说着,毫不手软地举起酒,将王立彬杯中斟了个七分满。
随着她“手起酒落”,门外何俊毅的心也拎了起来。这温文雅,竟要这样公报私仇!
“好!敬鲁老板的‘否极泰装潢公司’越办越好!”杨绍忠乐呵呵站了起来。
“敬杨老板的利星餐饮集团如日中天!”老鲁也乐呵呵端起了酒。
王立彬不敢有丝毫拒绝,端起酒敬了在座每一位,一仰脖喝了个精光。这一幕,看得门外的何俊毅直摇头。
温文雅暗自冷笑,却还没有善罢甘休:“鲁大哥,我们歌也听完了,酒也喝过了,现在可以继续玩骰子了吧?”
老鲁无奈拒绝道:“哎,阿雅你就放过我吧,你太厉害啦,我真的玩不过你,而且我也不能再喝啦,明天还要早起呢。你去找他们玩吧,他们都还没喝多少酒呢!”
温文雅娇嗲扭着身体,“不要嘛,我就喜欢跟鲁大哥玩…咦,不如这样吧,你跟我玩,但是你可以找别人替你喝,比如他,怎么样?”说着,她将纤纤玉指毫不犹豫指向了一旁的王立彬。
“…告诉你,班上好像有个女的看上我了,叫沈丹田。她老是在我面前扭呀扭的走来走去,甩她那头‘破布般的’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