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写完了!杨虹将足足四页信纸叠好,一同塞进信封,贴上了外阜信函的两毛邮票,照着王立彬信封上的地址抄了一遍。在封上信口的时候,为“我还要不要再写一点”这个问题而犹豫了一会。要知道他有太多的话要对王立彬说,可如果全都写出来,估计这两毛钱邮票就不够用了。
这一头,他在为要不要继续写而犹豫;那一头,千里之外的下江市,星辰度假村卡拉ok888号房里,王立彬已经被老鲁超烂的牌运灌得酩酊大醉。
“好了啦,好了啦,老是让阿彬代喝,我也不好意思了。”
“不要嘛,从下一盘开始,他可以再少喝一点,输一次就喝半杯,怎么样?…”
“不玩啦,真的不玩啦,我们今天也差不多该埋单啦…”老鲁乐呵呵推开了骰钟。温文雅一边撒娇,一边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王立彬,只见他揉着脑袋,好像已经不行了。看到他这副样子,温文雅不禁一声冷笑。
果然,没几分钟后,他们便埋单起身了。看着他们账单上的“消费5480元”,温文雅又暗自恨得牙痒痒:“他抢走的这个老鲁居然比钱老板还大方!如果他提成拿20%,那就是1096;要是业绩挂蔡总头上,给他25%,就是1370了!”又瞟了一眼酩酊大醉的王立彬,她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再多灌他一点,让他把赚的这点钱都送去洗胃!洗死他!”
那可怜的王立彬,在强撑着送走老鲁与杨绍忠一行人后,终于撑不动了,还没等他们背影走远,就一头栽倒下来。身旁的何俊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软绵绵的身子,将他扛回休息室。
杨虹将写好的信放在桌上,用笔压住,又拿起王立彬的来信仔细端详,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藏进抽屉里。书来信往,在那个年代总是一件温馨的事,每个人收到来信的那一刻,都会感觉在遥远的他乡有人惦记着自己。带着心头的暖意,他面带微笑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又回到了过去,他的童年,正因为有了王立彬而变得丰富愉快。这位大他18岁的哥哥,在他心里有着永不可替代的位置。
千里之外的下江市,星辰度假村休息室。
“我要尿尿…”王立彬孤零零躺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何俊毅正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只有扔下了孤零零的他,躺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
“我要尿尿,我要尿尿,憋死了,不行了,受不了了…”
“哎,他要上厕所,怎么办?”“去叫保安吧,难道我们两个女人去抬他上厕所?”“嗯!我去吧!”这是两个服务生的声音。
不知他含糊不清地念叨了多久,总算被两个路过此处的服务生发现了。
迷糊中,终于有人将烂醉如泥的他抬起,架在身上,以全身的力量驮着他向厕所走去。他的两条腿飘忽得厉害,既重得像灌了铅,又轻得像踩了云。他的嘴里仍不断含糊不清念叨着“我受不了了…”,一边腾云驾雾一般被人架着走。就这样七拐八扭不知走了多远,他终于来到了渴望已久的卫生间。将昏花迷离的醉眼微睁了一条缝,紧接着又闭上眼,动手解起腰带。
平日里灵敏的神经系统此刻像被打了麻药,灵活的手指如今像是几截木头硬到不行。他努力试,他拼命试,可就是解不开这根裤腰带。“操!”他飙出一句粗话,可仍旧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他身旁那个人仿佛也看不下去了,一边用身体抵着不让王立彬倒下,一边动手帮他解起了腰带,那人腿脚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然后三下五除二又把他的裤子脱了个精光,再把那玩意儿给掏出来,就这样,好不容易帮他上完了一次厕所。
没有了尿意,他顿觉神清气爽,仿佛醉酒的难受劲也褪去了两分。可烂醉如泥的他依旧睁不开眼,只好任凭着那人再帮忙把裤子穿了回去,然后架起他往外走去。
七拐八扭,又不知走了多远,他感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休息室。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耳边响起——
“这边,小心点。”
他的酒瞬间被吓醒了。那不是何俊毅的声音吗?奋力睁开昏花的眼,他惊骇地发现身边扶他上厕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何俊毅。一瞬间,全身的血液涌上了脑门,眼前一片发黑。
“滚!”他不知哪来的冲动发出这声怒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何俊毅狠狠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往屋外走,不知要走去哪里,就连这是走还是逃,他都分不清楚。
被这么一声怒吼,何俊毅也有些恼了,他一把拉回王立彬,将其死死按在墙上,“你一喝多就给我犯病是吗?”
王立彬手脚无力地做着一个醉汉无谓的反抗,嘴里还不忘发出绝望的怒吼:“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从我眼前永远消失!”
他的又一次“犯病”,让何俊毅再也不想忍下去,将他的身体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