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北弦,他发烧了。”
“大少爷?”林嫂惊讶了一会儿,立刻转身,“我这就去打电话。”
盛老爷子在客厅看今早的报纸,瞥了一眼盛北弦,“从老宅搬出去住越发懒怠了,体质差成这样,明儿开始,每天早起跑二十公里。真是,连我这个老头子的身体都比不上。”
盛北弦幼时住在老宅,每天早上被盛老爷子强制地要求跑步。
随着年岁的增长,跑得越多。
即便后来搬出老宅,他也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
不过——
从楚心之跟他睡在一起后,这个习惯渐渐地没了。
当真体验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
他喜欢她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的第一人是他,也喜欢她枕在他臂弯的感觉。
“行了行了,孩子还病着,少说两句行不行。”盛老太太在一旁袒护。
盛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慈母多败儿!”
盛老太太懒得跟他争吵。
林嫂走过来,说道,“已经给许医生打过电话了,正在来的路上。”
“去厨房煮点面,两人早上还没吃饭呢。”盛老太太说。
盛老爷子又哼哼。
睡到十点,都赶上吃午饭了!
盛老太太:“看你的报纸,哼什么哼?!”转头吩咐林嫂,“做的清淡点,北弦生着病,大抵没什么胃口。”
“楚楚,你吃清淡的可以么?”盛老太太问,“要不让林嫂给你单独煮一点。”
楚心之摇头,“我不挑食,跟北弦吃一样的就可以。”
盛北弦靠在沙发上,微微蹙眉,不太舒服的样子,吩咐道,“别放葱,她不喜欢吃。”
“好的。”林嫂点了下头,去厨房忙活了。
盛北瑜坐在客厅看了好大会儿。
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起身上楼,换了一身衣服,拿着包包,“奶奶,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不用准备我的。”
盛老爷子不悦地看了一眼。
估计又去胡家看那个丫头了。
楚心之一直坐在盛北弦旁边,拿了湿毛巾帮他擦拭额头。
“要喝水吗?”她问。
“不想喝。”盛北弦摇头,加了一句,“头疼。”
“行了。”盛老爷子将报纸对折起来,放在一旁,“发个烧,多大点儿事,别搞得这么吓人,平白让楚丫头担心。”
盛北弦抬手,缓缓地揉着太阳穴,“老婆,我没事。”
他越这样说,楚心之越觉得他不舒服。
发烧时,全身发烫,头又疼又晕,肯定不舒服啊。
楚心之将湿毛巾放下,抬手放在他两边的太阳穴上,“你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我帮你按摩。”
“好。”
盛老爷子:“……”
楚心之的动作很轻,一下一下按压着,盛北弦舒服地闭着眼睛,往后仰靠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
不多时。
林嫂从厨房端出来两碗面,放在桌上,“大少爷,少夫人,快过来趁热吃吧。”
清汤素面,只加了一点小青菜。
“北弦?”楚心之推了推他。
盛北弦微眯着眼睛,“好舒服,差点睡着了。”
“许医生怎么还没过来?”楚心之问。
林嫂说,“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路滑,老宅又地处偏僻,得开好长一段时间车。”
楚心之点点头。
低头吃面。
她饿了,也没顾及形象,筷子挑起面条大口大口地吃。
林嫂转身去厨房又端了一盒蒸饺出来。
“上次瞧少夫人喜欢吃,刚刚加热了一盒,趁热吃。”
“谢谢林嫂。”楚心之夹了一个起来,喂进嘴里,还是上次那个味道,特别好吃,“唔,林嫂,你也别老叫我少夫人,跟奶奶一样叫我楚楚就好了。”
林嫂笑,“都叫习惯了,叫少夫人才能凸显你在家里的地位,多好!”
楚心之:“……”
他们老一辈的观念,楚心之也不纠正了。
索性由了林嫂。
盛北弦没什么胃口,偶尔动动筷子,挑起一两根面条喂进嘴里。
楚心之埋头苦吃。
一大碗面全吃进了肚子,连汤都喝干净了,一盒蒸饺也被她吃得一个不剩。
擦了擦嘴,才看到盛北弦的一碗面跟没吃过似的。
“没胃口?”
盛北弦一手睁撑下巴,一手拿着筷子在碗里拨挑,“实在吃不下。”
“不吃饭可不行,一会儿喝药伤胃。”楚心之挑起面条,送到他嘴边,“看在我幸苦喂你的份儿上,你是不是得吃一口?”
盛北弦张口吃下。
楚心之再次挑起面条,“看在我幸苦喂你的份上,你是不是得再吃一口?”
盛北弦再次张嘴。
片刻,一大碗面喂了一半。
盛北弦皱眉,“真不想吃了。”
楚心之看着碗中剩下的面。
浪费。
拿着筷子,慢腾腾地将剩下的吃完了。
盛北弦:“……”
林嫂笑着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