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却要先声夺人:“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我在忙,你有事吗?”
她态度埋怨且不耐烦,更是给那边火上浇油了。
龚珩稍稍抬了下脖子,闭了闭眼。
突然接到电话,火急火燎地从会议室赶出来,结果就是给他听这个的?
长长一叹,被气的。
栽进这个名叫莫初的坑里,体验到以前所有的不可能,但也是想爬都爬不出来了,她偏要留他一人在坑底,如今他只想说,真他妈坑爹。
这回还真不是他主动找她的,不过他没打算说这些。
最懂扬长避短,难得的机会,龚珩努力压下心口的那束火。
语音不只是心平气和,小心翼翼的温柔,犹如对待一只,声音一重就能被吓跑的小鸟。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
莫初看看不远处谈笑风生的家人,又往外避了避。
“没事的话,我挂了。”她冷冷的。
“你真以为……”龚珩迅速地出声,嘲讽地轻笑了一下,肃然道:“真以为我找不到你?”
莫初歪了歪脖子,语气很气人:“说真的,你还真找不到我。”
远隔千里,总归看不到他冰冷的一张脸,气场也骇不住她,于是恣意放肆,长叹一声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准备和初恋复合了,记得那天给你看的照片吗?刚才接电话的就是他,还是我上次说的,身高快一米九,颜值巨高,长得不比你差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比你年轻,而是……”
能想到他现在恨不能要吃了她,莫初心里却异常舒畅,玩火自焚的快感让她一句一句地刺激着,说到这里声音冷了冷:“他待我真心,尊重我,不欺瞒我,这辈子都不会把我当作谁的替身。”
入了秋,空气都裹上一层冷傲的寒意,吸进肺底,像喝了一杯不冷不热的白开水。
冷暖自知,真是讨厌秋天,觉得它像爱情的尾声,由夏季的热烈,过渡到清凉惨淡的秋意,再不久后,冰天动地,没有半分温情可言。
莫初眼眶一酸,水珠子在里面要掉不掉的。
她摘了朵枯败的蔷薇扔到草地,零散的花瓣一碰就落下了,花枝的尖刺还扎到她的手指。
她低头看着血色从指腹缓缓溢出,失神地问他:“龚珩,我和她真的长得很像吗?”
“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她吗?”
“喜欢到,要拿别人来当她的替代品。”
这几天莫初差不多想通了些,想起他们刚开始的交集,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东奔西走,如果只是为送她去医院而逃过订婚,之后他大可以一走了之。
找一个掩人耳目的对象应对家人,谁人不可?偏要盯上她这只跛脚的小麻雀,亲自送她去复检,还为她安排下榻,伪装成绅士来关怀。
她曾认为使他做出这些的,来源于一个男性的常见的见色起意。
他阅尽千帆,什么国色天香的、莺莺燕燕的没见过?
同样的,谁人不可?
可就,偏偏是她。
龚珩望着眼前辉煌的大厦,高楼林立,如同钢筋森林,他低头,手指摸上胸前的领带,莫初送他的,今天第一次戴。
她有很多问题,其实他也有很多话。
想说,他只和那个女孩见过一面,早已记不太清她的样子。
想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和你的开始,是不是就由那抹影子促使而成。
他从不骗她,以前是,现在也是。
龚珩眯了眯眼,秋日照耀着清冷英俊的脸庞。
面前的玻璃上,有琼楼玉宇、喧嚣红尘。
谁来到这世间都要被天生的冤家磨难一遭。
突然面前一切都变成她的脸,好像隔空看见她低落地耷拉着脑袋,半垂睫毛。
他伸手往前虚空地摸了摸,电话里,平静地回答她道:“我爱你,与任何人无关。”
第51章
晚上万毅叫上几个朋友来喝酒, 阿根廷当地直播来的足球赛即将开场,茶几上摆满一桌啤酒,半老的男人们, 最小的也都快三十,对待运动场仍少不了年轻时的热忱。
龚珩推门而入, 几人齐刷刷地撇过脸来冲着他。
万毅原本没叫他,一是平常大家来聚的时候, 他最难请, 二是, 看最近这情况, 他想请也不敢去出声。
这会儿他不请自来,瞧着是刚从公司加班回来,身上还穿着正装,进门后就扯松了领带, 那根昂贵的袋子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 让人没了严谨, 顿时就风致起来。
一群人挤在电视前看球赛, 他对这些没兴趣,进来就熟门熟路的, 独自占用墙边宽大的黑皮沙发,自顾自,烟酒堆在身畔。
没人敢去冒犯,也都各干各的。
万毅第一次转头的时候。
他家那瓶美元五位数起价的伏特加,少了半杯的容量。
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