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前的地带十分空旷、平整,正是比武较艺最佳之场所,因此无须另行选址,李腾飞只一声令下,文武百官,侍卫随从纷纷步到了殿外,大家依旧分两班列好。
太监们小心翼翼的将龙椅搬将出来,摆在了玉石阶中间的一块小平台之上。李腾飞缓缓坐下,放眼睥睨群臣,深沉道:“开始吧。”
只见宋国使臣中,一老者应声入场,但见其身穿着一领灰衫,皮肤黝黑,五十开外的年纪。
庞山亦是从容而出,抱拳道:“老夫庞山,未敢请教尊驾大名?”
老者一拱手,说道:“张青峰。”声如洪钟,却语带冰冷。
庞山道:“老夫拳脚功夫练得一塌糊涂,上不得台面,唯在剑术上还算过得去,这一战咱们比试兵刃如何?”说罢,一名侍卫已双手托出了柄光彩夺目的宝剑。
张青峰道:“好,张某就斗胆领教阁下的“浮光掠影”剑法。”
张青峰所使的是一把大砍刀,其名曰“断水流”,重达二十余斤,刀背厚逾半寸,刀刃却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不在话下,乃刀中之霸主。
庞山道了一声“请”,随即摆开架势,并未急于出招。
只见张青峰猛然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爆射,霍的拔起一丈多高,双手将宝刀高高举起,使了个“千斤坠”,向下一纵,宝刀顺势疾劈而下。霎时间,一股无可匹敌的刀罡翻江倒海般涌来,这等气势足以开碑裂石,毁天灭地。
庞山不敢硬接,急急向左跳出两步,避了开去。
刀罡过处,地面青砖一应化为齑粉,两侧文武百官亦被迫得倒退了两三步,大家不禁心下骇然。眨眼间,刀罡已掠过了庞山,然其去势丝毫不减,此刻正直奔李腾飞而来。两旁垂立的老太监见状,尖叫一声,忙不迭的跑开了,而李腾飞却依然纹丝未动。
就在众人纷纷为其狂捏一把汗之际,骤见其身前闪现出一道黄金罡气来,两股罡气一经交融,顿时俱都化作于无形。
李腾飞依旧端坐,神色未变。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场中的两人已然交上了手,一时打得难分难解,正是针尖对麦芒,谁也没占到便宜。
如此斗了三百余合,仍不见胜负,这时庞山故意卖个破绽,趁机跳出了圈外,急忙抱拳道:“张兄武功卓绝,庞某佩服,只是这一场比试打了许久仍未分胜负,庞某以为,再打下去已无必要,张兄可是认同?”
张青峰铁青着脸,不吭一声,许是心有不甘,但又无理由驳斥,只在那里呼呼喘着粗气。
朱尘适时道:“庞太师说得是,再打下去难免会两败俱伤,这一场可算作平手。”然后向李腾飞道:“不知唐主以为如何?”
李腾飞只不作声,不置可否。
使臣中又一人步入场中,瓜子脸,身材略显消瘦,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只见他向众人抱拳道:“老朽慕容韬,特向众位高手请教。”
这时武将唐典跳出班列,朗声道:“本将唐典,愿领教尊驾高招。”随即抽出腰间的旋风宝刀,“噌啷”一声,刀光闪闪,寒气逼人。
“好刀。”几个人不禁赞出声来,更有不少人开始为唐典呐喊助威。
两人先行客套一番,继而便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叮叮当当”,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一来一往,互相拆招对招,转眼之间也斗了百多回合。唐典渐渐不支,没过多久,被慕容韬觑得个机会,一掌拍翻倒地,败下阵来。
见到己方落败,大内侍卫之统领耿季,再是按捺不住,当即飞身跃入场中,抱拳道:“在下侍卫统领耿季,特请尊驾赐教。”言罢,双手往后背一绰,现出两柄短剑来,其剑通体不过一尺六寸长,且剑刃细小,咋一看也无甚特别之处。
耿季左右双剑,左剑互胸,右剑斜指,左膝前曲,早把架势拉开,只等对方进招了。
慕容韬见状,也不打话,倒拖着宝剑就敢欺身而上,人未近,宝剑已自下而上斜撩耿季。耿季似早知对方会有此一招,双剑作交叉之状,往下一压,两下里撞个正着,擦出了朵朵火花,这一交锋谁都没讨到好处。
接着双方就是一阵抢攻,式式惊心,招招致命,竟似已杀红了眼,大有不死不休之态势。
慕容韬终是先打了一场,后劲难免不足,杀至两百余回合,此时早落于下风。
耿季见此情形,更是得势不饶人,两柄短剑上下飞舞,直把慕容韬压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慕容韬被逼得频频后退,不知不觉间退到了朱尘跟前,眼见得就要命丧黄泉,朱尘却是再不能坐视不救。但见其身形一闪,快如鬼魅,眨眼工夫,便挡在了慕容韬身前,举剑相迎,接住了耿季凌厉的攻势。
慕容韬跳出圈外后,早已累得满头大汗,粗气连连。
朱尘接下慕容韬之时,耿季怎会不知?只是他攻势依旧不减,心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由我打发你们回家吧。剑法陡变,招式越发辛辣。
不过任他如何逞凶斗狠,那是炒韭菜搁葱—白搭。
此时李腾飞也已站了起来,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的决斗,陡闻他一声大喝:“都住手!”
两人闻言都不再进攻,耿季立时倒退了几步,凝神戒备,谨防对方偷袭。
李腾飞缓缓步下台阶,悠悠说道:“既是老朋友相见,为何还要藏头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
朱尘大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唐主,朱某佩服。”说罢,左手往脸上一拂,撕下了一副人皮面具来。只见其微微淡黄脸,骨骼清古,果然一貌堂堂,岂是先前那副病怏怏之相所能比拟?
事果不出李腾飞之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