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瞒不住皇上。”葶苈说,“只是皇上注意到的那一点,微臣需要用一点时间去证明。还需要皇上帮微臣下个套。”
“怎么做?”皇帝说完转身过来。
见葶苈跟皇帝耳语了几句,皇帝点头到:“好。葶苈这个事情过后,你到丞相府就职吧,这是诏令,不可违抗。”
说完皇帝便走了,葶苈有点无所适从,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自己还是无可避免的被卷入了进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你若真心想躲,就应该敛其锋芒。”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尘佾淡淡的说了句。
葶苈看着这个人,确实如他所说,面对这种事,若是真的按照父亲的话,装傻充愣才是最好的办法,既然已经入局,那么便只有走下去了,而且还为了那句话:“他害怕什么,便给他什么。”若能进入丞相府,那么便离自己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你跟皇上说了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凶手已经找到了?”商陆问到。
“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些个元凶,已经不是皇上能追责的人了。而我们下这个套,不是打草,而是引蛇出洞。想要证明一件事。哥哥,入夜以后,皇上会让你带兵巡逻上林苑。你早点回去吧,我也得先回太乐令了。穆莲,我改日再来。”
“今天认了门了,以后经常来啊,若是得空一个人来也成,不一定非要两个人约着来,我平日在这里也很无所事事的。”穆莲说把他二人送到门口,这样说到。
听到这一句葶苈笑了笑,想是他俩的心结已解,便说:“来这里就想到大哥二哥了,你这么说,我以后天天来,你便是赶我我也不走了,但就是不知道你是想我一个人来呢,还是别人一个人。”然后他又看了看商陆。
商陆有些尴尬,拉了一把他的手,像是催促他快走的样子:“快走吧,这死皮赖脸的,还赖上了。”
“怎么啊,这人是你的,地盘也是你的啦…”话还没说完,商陆脸有些微红,连忙捂住自己这个闹人的弟弟的嘴巴,连拖带拽的把他架走了。
虽然说是这么闹着,但是葶苈一直在想,不知道那个法子有没有效,引出来的又是谁呢?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他刚刚一迈进太乐令的大门,就看见诏告已经贴上了:“兹查证灵明渠暗井沉尸与枯骨一案,宫女乃修士强辱未遂击杀,而事后又有人移动尸体意图栽赃皇后,现杀人修士,移尸凶手业已伏法;枯骨沉尸多年,据核查尸体周围之证物推断为高宗八子李氏及其幼子,当年漏液逃离出宫,溺毙于灵明渠,即日起宫中不可谈论议及此事,并封停使用该暗井。案件告破,皇后乃一国之母自荐停止静养,发愿于今夜为此案亡灵遍宫超度三天,命太祝太卜水工令配合,祝祷阖宫上下,遂即日起除朝会外阖宫戒严宵禁,各人自留居所,无诏名,除亲卫外,不得四处走动。”
皇上这动作来的好快,言辞周全部署得当,既还了皇后清白,又可私下抓捕涉事之人,而那一句话来的恰到好处,一旦戒严宵禁,且看那蛇是忍的住还是忍不住。
是夜的未央、长乐两宫,灯上的特别早,一来是掌灯的女史也需要早早的宵禁,二来,却也因为今日这宫墙内,黑的特别早。夜黑初月夜,谋人算计时。那墙角的蜘蛛借着黄昏的微光,贪婪的吸食着飞蛾的汁液,却不知道角落的鼠洞里,一双暗中的眼睛正待大快朵颐,而屋檐上的夜枭已经跃跃欲试。
戌时三刻,除了未央卫尉手中持着火把遍宫巡逻,椒房殿的宦者列队遍宫祈福外,这东西二宫宛如空城。
一个黑影在夜幕的掩护下,小心而又匆忙的穿着一件夜行衣,靠近了连接未央长乐的暗渠。鸦嘶鹤唳的暗夜未央,风声已经被困在四面围墙之中,如何传出,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那个黑衣人的手中拎着一个水瓮,瓮中装着一条鱼肚已经渐渐翻白略带红斑的青鲫。黑暗里,黑衣人将手中的水翁里的鱼倒进了暗渠。
就在那条青鲫将要进入暗渠地上与地下部分的连接处时,一只网伸入了那条暗渠,拦住了那条青鲫。
那黑衣人兜帽遮脸,在残月并不明亮的月光下亦看不清楚,但仍惊讶于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
“我想过是你,但没想到真的是你。”用网拦住那条青鲫的,不是别人,正是葶苈。
那黑衣人并未说话。
只听葶苈道:“我第一次觉得情况诡异,是钩陶的尸体不该出现在那个地方,一是因为王太太后布血河指路这个局的关键是那些条石上的石濡,而傅太太后解了这个局,铲掉了下游翻新过的条石和暗井上的一段儿石濡,放置在了李八子枯骨所在的暗井,按理说这个局到这一步只要指引我们找到李八子母子的枯骨不管能不能查的出这母子的死因,这个局都算是解了,但为何偏偏还要钩陶的尸体出现在那里来弄个不伦不类有可能两败俱伤的局呢?二是固定在旧暗井上的石濡还未完全稳定的情况下,按理说应该或多或少会随水飘零到新死的钩陶浮起来的尸体上,呈现一种散乱的分布状,但钩陶的尸体身上除了一处擦挂之外并没有石濡,只有绿藻,就证明这具尸体原本是放置在一个没有石濡的地方,而被挪动而来。这些事实,就只有一个解释,在这个鹬蚌相争的局里面,有一个躲在暗处的渔翁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