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风涧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处处落于下风,每个招式都似被蓝衣男子看透了一般,还未使出就被男子三两下化去,而蓝衣男子却依旧游刃有余,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风涧,回来。”一道清淡如水的声音从最前面那辆华贵的马车传出,如碎玉一般,很轻,很淡,却足以令风涧听得分明。
风涧用剑堪堪避开蓝衣男子的攻击,待站稳身形时还是被削去了一缕发丝,听到马车中飘出的话,身形一闪便回到了原先的马背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掀开车帘,一张清雅地不似凡人的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觉令他人一惊。世人皆传第一公子姬如渊是如何人间绝色,只有在见了之后才知道世间根本没有任何词可以形容他的容颜与那一身清华的气质,天下第一公子当之无愧。
斯人一袭白衣似雪,纤尘不染,如画的容颜,倾城绝色,风华无双,就那样安静地朝着前方走来,其风骨如月驻中天,于九重阙上俯瞰众生,不染人间烟火。
“公子。”风涧和夙和齐齐下马,快步走了过去,沉默地站在了姬如渊的身后。
姬如渊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打量着蓝衣男子,墨色的双眸幽深如古井,平淡无波,令人难以捉摸。
“姬如渊?”蓝衣男子将手中的扇子合拢,漂亮的眉眼高高挑起,似笑非笑地问。
“正是,未指教?”清淡如水的语气,有些许化不开的疏离,一如他自己给别人的感觉一般,明明如春风般雅逸,却又莫名深不可测。
蓝衣男子微微扬眉一笑,启唇轻轻吐出六个字,“尘染之域,夜染。”
风涧和夙和听见尘染之域,脸色骤然一变,紧了紧手中的武器,怪不得敢劫公子的路,原来是尘染之域的二当家。
“尘染之域?”听着莫失的汇报,慕青河白皙的手轻轻把玩着手中墨色的棋子,轻声问道。柳眉不经意皱起,尘染之域,她以前好像听谁提起过。
尘染之域是天下最大的劫匪组织,也是最为神秘的一个组织,除了尘染之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尘染之域到底在哪里,除了尘染之域的大当家无尘和二当家夜染之外,也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尘染之域究竟有多少人。世人唯一知道的便是它是三年前悄然出现的,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个组织打劫却从不伤人性命,但如果被它盯上也没人可以逃掉。
莫失在一旁解释。
“一个劫匪组织居然起了个这么风雅的名字。”慕青河淡淡一笑,不禁来了几分兴致。
姬如渊神色不变,清泉般澄澈的眼眸闪过一道了然,除了尘染之域,也再没有谁有这个胆子来劫他的路。
夜染茶褐色的双眸微微眯起看着姬如渊,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不愧是名闻天下的姬如渊,即使是面对尘染之域,依旧自若如常,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姬如渊轻轻浅浅地看着夜染,“三十招之内,我若胜你,你便离开,如何?”平淡的语调,不紧不慢。
风涧和夙和都惊讶地看着面前天神一般的雪衣男子,公子这是要自己亲自动手么?随即眼眸一黯,如果不是他们的武功敌不过这个夜染也用不着公子亲自动手。
“我若是觉得你们无用也不会把你们留在身边!”姬如渊看都没看身后的两人,轻飘飘地掷出一句话。
听到姬如渊的话,两人的黯然刹时消失,他们是公子最信任的人,不相信自己,妄自菲薄岂不是在怀疑公子的眼光么?想到这,两人对视一眼,瞳光都亮了些。
“那你若是不能又该当如何?”夜染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漫不经心地说。
姬如渊淡淡一笑,朗朗然然的,“我若不能,珍奇异宝自当双手奉上。”
“呵……不愧是姬公子,当真大方。”夜染笑着说,眼中却看不见半点笑意。
“也要你有这个本事!”雪白的直襟长袍衣袂在风中流转,话语之间,天质自然。明明是很温润的话语,却如同北极流雪般清冷凌厉。
“阿渊要亲自动手?”听到姬如渊要与夜染对决的消息显然很是惊讶,慕青河眉梢高高挑起,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阿渊已经许久不曾自己亲自动手了!最后慕青河将棋局上的子重新拾起,分色放在不同的盒中,淡淡地说:“看来这个尘染之域是真的不简单。”
掀开窗帘,慕青河有趣地看着前面对持的两方人。
四下一片安静,都在等着夜染的回答,就连慕青河也定定地看着,想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毕竟除了竹徵的千风,阿渊还从未与他人动过手,能被他看上的人定然不错。
夜染伸手缓缓抚上半叠半展的银扇,淡色的唇微微勾起,如寒梅于雪中凌厉绽放,启唇正要答应的时候,一道轻佻不羁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如此场景,怎么能少了一个我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夜染眉峰不自觉地耸动了几下,掀眸看着西方疾速而来的缥缈身影,唇角不禁扬起一抹优雅的弧度。
那么远的距离,可声音传到他们这里却依旧清晰,不过一瞬,来人一个旋身便飘逸地落在了夜染的身边,武功端是高深莫测。
青衣?!
风涧和夙和俊朗的脸齐齐一变,脑海中蓦地闪过四个字——青衣无尘!
尘染之域的域主,无尘。传言其总是一袭青衣,来去无影不留痕。一直是三国所通缉的头号人物,但因其行踪神秘,来去无踪,且为人行事极为诡异,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