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的群众见他抱着一具骷髅,都纷纷避让了。
“这不会是徐嫂子吧?”终于,有人疑惑的开了口。
这一句话说出,认识他的人皆变了脸色,议论纷纷——徐嫂子在凌家小姐坠井后突然失踪的事,他们也有耳闻,只是碍于凌家地位,没人敢公然议论罢了。
此刻,郝老二这种举动,除了中邪了,就只有这个可能。
“快,再去通知大少爷和少奶奶!”护卫头领急急吩咐,又吩咐人将郝老二围住。
这工坊突然涨了水,又莫名出现了一具骷髅,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此事可非同小可。
凌家宅院内。
凌星和终于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见众人看着面前的一片汪洋无能为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云江临手中拿过了木匣。
“这幅画到底是何物?”云江临将木匣递给凌星和,诧异,刚才在水中若不是有这个匣子护着,他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凌星和沉默了一瞬,没有回答他,而是打开了盒子将里面的画卷拿出来展开。
画中的白衣女子在黑夜中泛着萤火般的微光,仿佛即将从画上下来的仙子。
“昙华……”他抬起有些颤抖的手,缓缓拂上了画中女子的脸,喃喃,“是你回来了吗?”
“哼!”沈倚看到他的动作,走上前来,一把从他手中将画拉了出来,愤愤,“你不就是为了她的血才娶她的吗?现在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凌星和听到她的话,伟岸的身躯一震,呐呐的抬头看沈倚,手上一僵,那画卷便飘了出去,落在了屋顶上。
“你看到什么了?”云江临诧异的看着两人,问。
“我刚才看到他说娶昙华是为了要用她的血作妆粉材料!”沈倚恨恨的盯着凌星和,将梦境中的情形一一说给众人听。
“怎么,”云素千听完转头看云江临,疑惑,“我记得你是跟我讲过表哥和昙华受尽磨难,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这话多多少少带着些讽刺,执意娶一人,却是有自己的私心,所谓的真情,就完全变了味。
“不……不是这样的……”凌星和摇头后退了一步,神情恍惚,“她误会我了,不是这样的。”
“你放屁!”沈倚气愤的骂了一句,“你自己亲口说的!”
“表哥,这……”云江临看着凌星和落寞的表情,也不知道该如何相信他,毕竟沈倚看到的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
“以血为引,呵。”秦怨冷笑了一声,“所以你是觉得她的血能滋养万物,所以才把她带了回来?”
凌星和苦痛的闭上眼,低声:“刚开始是如此,我出门游历,听说浮华山上有一件宝物……”
此刻,庭院中的水没有再涨高,澎湃的水声也渐渐小了,府中躲开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回过头来看,一时间,院子周围又多了数十支火把。
有人搬来了梯子,陆羡瓷不顾下人阻拦,缓缓爬上了屋顶,一眼就看到了落在房顶的那幅画……
☆、落烬焚灰
凌星和神色颓废,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往事, 说了一句话又顿住了。
陆羡瓷爬上了屋顶,踩得瓦砾咯咯作响, 摇晃了几步才站稳,她看清了屋顶上画卷中的人, 神色陡然变了。
也不知是什么驱使着她,本来还站不稳的她却是几步就冲过去将那幅画捡了起来,借着下人手中的火把去看,一瞬间, 她的脸扭曲了起来。
“妖精!妖精!”她仓皇的指着画卷,发疯般的惊叫着, 一双眼睛瞪大, 直愣愣的看着画中的人, “你阴魂不散!”
她一边说着,突然一伸手夺过下人手中的火把,恶狠狠道:“我烧死你!”说着,她就将火苗靠近了画卷。
“住手!”凌星和大惊失色,惊呼的同时已经飞身过去夺。
然而,已经迟了,未曾沾水的纸张遇到正烧得旺盛的火苗,一瞬间就着了,画中的女子立即被大火淹没,扭曲变黑,失了光彩。
陆羡瓷看到凌星和飞身过来, 突然扬手将点燃的画扔到了空中——不知道是纸张的原因,还是因为有风,只一刹那,整张画就燃成了灰烬,变成了纸灰纷纷扬扬落在了水面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画卷碎成了片片火光,仿佛一只只飞蛾,落进了水中。
“不!”凌星和惨叫一声,追逐着画卷的身体随着落下的纸灰掉进了水中。
“表哥!”
“夫君!”
秦怨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没有伸手阻拦,直到凌星和沉进了水里,他才突然跃上了水面,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他的肩膀,一用力,将他扔回了屋顶。
凌星和摔坐在屋顶上,目光呆滞的盯着水面,整个人都僵了,片刻后,仿佛是终于反应过来,他转过头,狠狠的盯着陆羡瓷,目光如刀。
陆羡瓷看着画卷被烧毁,本来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