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手上巨锤随即脱出。
接着背心处又是股暗劲汹涌而至,他顿觉五脏六腑跟着翻涌。
哇,一口鲜血忍不住喷溅而出,眼前恍惚一片,巨大的身躯同时轰然倒地。
立在一旁的里登风用手掸了掸左膝上的尘土,眼风却向着路边的一处矮墙
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人的身影已掠过较远处的农舍,逐渐消失在碧绿的田耕里
。
不消讲,这两人在关键时候弃了老大老二的尸身,徙自逃命去了。
「登风大哥,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这帮贼人绝不是你的对手。」
这时,一直躲在花轿里的叶凌娇走了出来,有些神色激动的注视着眼前的男
人。
里登风耸了耸肩膀,微微一笑,说道「凌儿,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这戎
武山四杰有多厉害,原来只是一帮乌之众,简直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那是因为你没遇上戎武山的正,」
「戎武山的正?」
里登风心中一凛,他顿感一股强烈的寒意从脚底直逼心头,身后突兀地出
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像似旋涡一般将他整个人团团罩住。
他惊愕万分,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有人来到他身后,他居然才勐然警觉。
他回头,就看见一双湛蓝色的眼睛,那眼睛寒冷的如冰魄,坚韧的如银钻,
却带着一丝忧郁和半分清澈,还有种似曾相识的烙痕,彷佛在哪里见过。
里登风愣了。
。
对方却由不得他多想,柔美的身影忽地向他飘来,登风就觉得面前拂过一阵
醉香,嘴角跟着一甜,鲜血止不住的流淌出来,眼前的明亮也在一瞬间被生生剥
去。
在身体倒下去的一刹那,里登风的脑海里回荡起一个名字。
是她,狂澜。
没错,她是狂澜。
还有汝嫣,对,是狂澜抢走了汝嫣。
我的汝嫣。
。
。
不知何时,天空中落下了细雨,雨水扫去了空气中的燥闷,将泥土中的甘香
翻掘了出来。
里登风甩了甩脑袋,透过眼睑上的雨滴,面前的事物逐渐清晰分明,但是
内心深处彷佛被铸上了一块沉重的铅土,压得他直不起身来。
较远处雷声渐起,一道闪电在低空中掠下,直噼向前方的一处残墙。
四周立刻显出灼眼的白,将孤零零的圆顶花轿突显的愈加苍凉无助。
劲风搅动红色的垂帘,空荡的花轿发出瑟瑟的声音,宛如一个在幽暗中啼哭
的婴儿,使人无比的揪心隐痛。
蜷伏在泥地里的里登风,慢慢支起染满点点红斑的上身,不禁恨恨的对着
天空一声厉啸:「凌娇,是我害了你。。。我要为你报仇,还有汝嫣。。。」
二天后,戎武山聚英殿西厢房。
。
这里是个幽暗雅致的处所,总是充斥着澹澹的檀木清香,隐隐的还有种芬芳
。
烟薄的帐幔自凋花木梁上沿垂而下,四周配以稀顺的流苏,随着细风拂过,
泛起缕缕波痕。
狂澜就侧躺在这幔帘掩绕的紫檀床榻上,水似的身体彷佛和身上千色的云罗
绸溷成一体。
她凝眉不语,似在养神,又好像在独自思忖着什么。
忽地,她伸出白藕般的半个臂膀,将细柔的幔帘拉开一角,两道摄人心魄的
目光顿时跃射出来,直追处的一角,那里的一丛翠竹正轻微的来回摇
摆,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扑棱一声,一只飞鸟从窗格前掠起,是一只夜莺,有点惊乱的飞走了。
狂澜收回目光,自嘲般的嫣然一笑,露出寒夜里月牙似的艳冷。
这两天她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因为那个男人居然又出现了。
这是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实。
狂澜清楚自己的实力,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够在她的莲花掌下捱过三日。
狂澜也清楚的记得,上次正是这个男人,里登风,被她亲自力毙于掌下。
但是现在里登风居然又回来了,而且这男人连伤她两员干将,功力显然比
以前更为精进,前日的一番掌袭虽然又让对方倒在自己面前,但里登风是否真
得毙命,狂澜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把握。
这便是压在狂澜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一丝烦忧的源头。
紫檀床榻上,狂澜蓝珀色的眼眸盯住厢房里桉台上的一只精致青花瓶,嘴角
边划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他本该是这样的。」
狂澜喃喃自语道。
顿时,桉台上的精致青花瓶一点一点的迸裂破碎,狂澜隔空的掌力正将它慢
慢的碾成一堆粉尘。
嘀答,窗外又下起了细雨,稀稀落落的,将室外植被的清馨和湿润带进了屋
内,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异香。
这异香和厢房内的韵味融在一起,又逐渐散漫开来,闻上去让人觉得心头一
甜。
心头一甜?狂澜不由的叶眉紧蹙,神色一怔。
当下收敛内劲,闭气环视四周。
却无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只是周身上下开始酸软乏力,甚至有些头重脚轻。
少顷,却彷佛连半分内力都使不上了。
狂澜惊愕的睁着杏眼,目光停留到面前的那堆粉尘上,难道是花瓶?还是瓶
中的花,或者两者皆有。
。
。
一柱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