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下,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天宇,如潮水一般涌动的士卒们,疯狂的向济南城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城头上飞蝗如雨,漫天箭雨呼啸飞射。一**身穿红色战甲的军士们,不停的向济南城涌动……
城前的土地已经呈现出暗红的色彩,泥土混杂着鲜血,已经成了一滩红色的泥浆,冲击过去,顿时无数微微有些发臭的泥点飞溅。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正在攻击的士兵们!
战鼓声响绝天际,喊杀声,马嘶声混合着临死前的惨叫声,回荡在战场的上空。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到处都是流淌的血水!但是这一切却无法将阻挡住正在疯狂攻击的士兵……
距离济南城不远的一处土丘之上,战旗猎猎作响。一队队整装待发的士卒整齐的排列在土丘之下,他们的脸上如同铁铸一般,没有半点的表情,看着眼前凄惨的修罗地狱图,却丝毫没有动摇。坚厚的盾牌,散发着森寒光芒的刀枪,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在土丘四周,铁骑环行展开,将土丘牢牢的护住,战马不停的刨着地面,口中发出焦虑不安的响鼻之声。在土丘正中,四个全身都披挂着明亮盔甲的将军神色冷厉的注视着眼前的战场,他们的眼中,流露出兴奋和焦虑的光芒,那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的诡异。
“刘帅,已经过了十多天了,可是济南还是没有拿下,没有想到,这济南城区区的数万将士,将我们二十多万大军阻挡这许多的时日,八旗军,果然名不虚传!刘帅,你最好赶快拿个主意,若是在拖延下去,皇上恐怕……”站在战旗下的一名将军语气中带着不安的焦躁,对战旗下的一员老将说道。
那员老将眉头微微的耸动,眼光依旧注视着战场。好半天,他才缓缓的开口道:“觉罗巴哈纳,石廷柱领兵数十年,征战纵横,从来没有碰到敌手。固山额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其余几员将领也不由得轻轻的点头,他们十分同意老将所说的话语,也在同时都忽略了老将话中的病语。他们静静的看着厮杀正酣的战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快了!”老将突然开口说道。就在他话一出口之时,战场上的喊杀声突然高亢起来,一队铁甲军士,在瞬间冲到了济南那高大的城头之下,他们身上披着厚厚的牛皮,将飞落的箭支和石块挡开,身上扛着沉重的巨木,疯狂的向城门撞击而去!
城头上的箭雨渐渐的稀落了下来,突然间,一桶桶的黑油顺着城墙向城门下的士兵浇下,借着无数的火把飞落,就在眨眼之间,城墙下烈焰腾腾,厚厚的牛皮顿时燃烧起来,火焰将牛皮下定士兵包裹着,他们凄厉的嚎叫着,但是却脱不出那烈焰腾腾的包围……
看了看渐渐落入西山的斜阳,老将仿佛下定了一决心一样,手一挥,酷戾的从牙缝中发出了两个字:“开始-!”
顿时金鼓声大作,排列在土丘下面的士兵在金鼓声中,一起发出了响彻寰宇的吼声,如同潮水般向济南城涌动……
“济南城头的箭雨越来越稀落,涌动的红流在眨眼间冲击到了城墙下面,云梯搭起,就在眨眼之间,他们开始向济南城头发动了剽悍的攻击。士兵们悍不畏死的争先恐后向城头爬去,城头上碎石飞落,雨点般砸向涌动而来的洪流。但是那碎石就像是砸在了大海之中,虽然惨叫声不断,但是却丝毫无法阻挡洪流的冲击,就在瞬间,红色的大潮将济南城头淹没……
老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他刚要开口,城头突然杀出一队骑兵,连杀带撞将攻上城头的明军赶下了城墙。眼见今日战机以失,士卒疲惫无奈鸣金收兵。
高杰帅帐,战局僵持,十多天了,伤亡四万多人,济南仍然没有能攻下,清军五万,伤亡不过一两万人,本来济南的清军只有两万多人,七天前满清从河南真定天津调来两万多人,还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好在随后刘泽清就率十万大军来援,使自己的实力始终处于绝对优势。主力主攻南门,其余三门只派了五千兵马牵制佯攻,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未能破城。
“报将军飞虎左军派来信使,”大营守将派来的一个传令兵打断了高杰的思考
飞虎左军派人来做什么,他们不是在登州驻守吗,难道出了什么事,疑惑的说道,“带进来吧”
很快信使就到了大帐,是一个普通的传令兵,
“你家将军让你来通报何事”高杰问道
“回将军,我家将军收到朝廷命令,带兵五万,增援济南,三天前已经出发,另有我家将军书信一封,”说完从身上拿出一封信。
高杰接过信,验过印信,开始看信的内容,原来是兵部尚书率四十五万大军到了登州,要飞虎左军来增援,要高杰猛攻济南城,给清军巨大压力大量杀伤,但要攻而不下。使清军不断的增兵济南,然后兵部尚书率大军在清军后面登录,两面夹击消灭清军。
“好,你去回复你家将军,本将军会配合朝廷的行动”打发传令兵回返。
传令兵离去了,趁天色还早,便传令,将攻城部队替换下来,继续攻城,反正目的不在破城,而是杀伤,今日已经打开了不少缺口,不趁机攻城,到了明天这些缺口又会被修复,还得浪费炮弹重新轰开。
很快刘泽清部十万人被高杰部十万替换了下来,攻城的鼓声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