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痛苦的沉默。鼹鼠终于说话了:张,张组长,我说……
十几分钟后,张弼踌躇满志地坐在了威尔斯的办公室沙发上。
威尔斯合上文件夹,苦笑着摇摇头:老朋友,恕我直言,你们中国人啊,真是太狡猾了。
张弼嘿嘿一笑,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少校,这话是恭维呢,还是……
威尔斯苦笑:老朋友,听话听音,您说呢?
张弼摆摆手:少校,我敢肯定。此时此刻,您这话绝对不是恭维。不错,中国人的确是狡猾狡猾地,特别是这些**死硬分子。
威尔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简直是可恶。这些可恶的中国人…
张弼站了起来:少校息怒。这是我们驻韩国大使馆转来的国防部二厅调查材料。
刚才鼹鼠也指认了,完全可靠。
威尔斯:老朋友,这可都是大鱼啊。
张弼:岂止是大鱼,简直就是几条大黄鱼。
威尔斯惊叹:想不到,简直是令人瞠目结舌。老朋友,看来,你们台湾的情报工作还是有一手的。佩服!佩服!当然,你抓的这个鼹鼠也功不可没啊!
张弼冷笑:他,比起这几条大黄鱼,充其量也就是没有多少油水的一介鼠辈。再说,这小子太不是玩意。这么多的**的营、团级干部他不招,拿几个狗屁不是的参谋、文书糊弄老子。回头,我整死这小子。
威尔斯摆摆手:no,no。老朋友,为一只没有多少油水的鼠辈大动干戈,我看就不必了。留着这只鼹鼠,说不定将来还会派上用场的。张组长,眼下,当务之急是我们得对这几条大黄鱼行动了。
张弼点头:不错。少校,这些人不光在共党部队里举足轻重,而且据我所知,现在在战俘营里,他们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死硬分子。毋庸质疑,这些人就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威尔斯拳头砸在腿上,恨恨地:这些人必须及早铲除。不然我72联队将永无宁日。2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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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斯面对镜子,正正军帽,整理下军服,踌躇满志地笑笑,然后转过身来,看看站在一旁的张磊,笑道:密司脱张,我这身军装,还合体吧?
张磊笑着点点头:少校,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
威尔斯:张,你不要说,让我猜猜看,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还是好马配好鞍,英雄配美人?
张磊笑了:少校,您果然是个中国通。不过象您这样的标准人才,就穿上我这身军装也一样。
威尔斯大笑:张,你很会说话。不过,我听出来了,你很不满意你身上的这身军装。张,这其实很简单,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作为联合的文职人员,你马上就可以脱掉这身该死的战俘服装。张,我是真心地希望……。
张磊打断了话:少校,我说过的,我也希望您尊重我的选择。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张,你会后悔的。”威尔斯耸耸肩,两手一摊。
刚出办公室,亚丁已经等候在门口,还有一个班全副武装的美军士兵。
威尔斯瞅瞅身边的张磊:张,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去干什么吗?
张磊苦笑:少校,我是个军人,军人的职责……
威尔斯笑了:密司脱张,你很称职。好,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现在就去会一个老朋友。我们打交道很久了,只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啊!
张磊浑身一震。
最后一行人来到了三小队帐篷门口。
威尔斯停住了脚步,回头瞅瞅张磊,笑道:密司脱张,你进去请我们的客人出来吧。
张磊眉头紧锁,进了帐篷。
十几个战俘有的在打扑克,有的无所事事。
杨未跑了过来,战战兢兢:张翻译,您来了。俺……
张磊苦笑:杨队长,把腰挺直了,象个军人样。
杨未苦笑。努力想挺直身板,但还是没有直起腰。
张磊摇摇头:马夫呢?
杨未身子一颤:报告,他们在外面野地散步。张翻译,现在是放风时间。要不,俺给你叫去。
张磊摆摆手。出了帐篷。
“散步?很有雅兴啊!”威尔斯拍拍张磊肩膀,哈哈一笑,“密司脱张,我们不妨也到野地散散步,怎么样?”指指杨未,“密司脱杨,带路,可以吗?”
杨未连连点头:yes,yes。
威尔斯看起来今天心情很好。一路上话也很多,亲热地拍拍杨未肩膀,哈哈大笑:杨,你不会也是被俘后起的化名吧?
杨未两腿直哆嗦,声音发颤:不,不,少校,俺从一出生,就,就叫这。
威尔斯哈哈大笑:好了,杨,你很诚实。不过,你的这个名字很难听。不好。我有一个建议,你不妨也象你们联队长一样改个名字,你说呢?
杨未瞅瞅张磊,显得十分为难。
威尔斯瞅瞅张磊:张,你的那个表弟原来叫……
张磊鄙夷地:少校,我没有表弟,他早已死了。
威尔斯耸耸肩:嗷。我想起来,他叫王耀祖。光宗耀祖,一个很有品位的名字。不过,他现在的名字也很不错。王效美。很有纪念意义的一个名字。
张磊冷笑:呸!一个连祖宗都卖了的东西。
威尔斯依然笑容满面:张,你这话太刻薄了。他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选择了与我们合作,张,你不是也做了我们战俘营的翻译官吗?
张磊脸腾地红了:少校,请你尊重我的